凌卿綰之前聽谷稚細講過張舒影表哥的事情。
張舒影的表哥名叫覃文雙,家中世代文官,乃是實打實的書香門第。覃文雙從記事開始,就愛讀書寫字,且天賦極高。
凌楚楚便是看上覃文雙的才幹,偷了他的詩集,偽裝成是她的。那時覃文雙和張舒影都曾出面找過凌楚楚討要說法,奈何凌楚楚臉皮是練厚了的,根本不把二人當回事。
尤其那時候,凌楚楚樣貌生得好看,且已經有京城才女之稱,任覃文雙怎麼替自己辯解,也無人肯信他。
之後,覃文雙整日鬱鬱寡歡,年紀輕輕便選擇了輕生。
更令人氣憤的是,凌楚楚盜用覃文雙詩集在先,害的覃文雙自縊後,她竟毫無悔過之心。甚至後來幾次碰到張舒影,都會把此事拿出來說,當著張舒影的面嘲諷覃文雙短命。
正巧現在凌楚楚栽了,凌卿綰便想著幫死去的覃文雙正名,也好讓張舒影心中少些遺憾。
“真的可以嗎?”張舒影眼前一亮。
能為表哥正名,她自然千萬分樂意。但張舒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這裡是可以的,不過還需要你的幫助。”凌卿綰告訴張舒影。
“你哥哥生前寫的詩集文章,你可還能找到手稿?”
“能!”張舒影重重點頭。“表哥去世後,姨娘便一直將表哥所創作的手稿保留著,當做珍寶收藏。”
“那你能不能要來手稿?”凌卿綰又問。
“能!我這就去找我姨娘!”
覃文雙已經死去幾年,而他創作的詩集文章至今仍在京城乃至大越流傳,且署名還是凌楚楚。這叫把自己的文學作品視若珍寶的覃文雙如何瞑目。
很快,張舒影回到家。
自從張家和墨家婚約解除後,這段時間,張夫人一直在替張舒影物色京城中的青年才俊。
張舒影回來的時候,張夫人正與媒婆閒聊。
“娘!娘!”
擱老遠,張舒影的聲音便傳到了張夫人耳朵裡。
張夫人無奈搖了搖頭。
請媒婆離開後,她將張舒影拉到跟前坐下。
“你啊,毛毛躁躁的,是真不想嫁人了對吧?”張夫人嘆了口氣。
話是這樣說,但張夫人言語之中卻滿是寵溺。
“娘,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說。”
隨後,張舒影把方才和凌卿綰的對話一一轉述給了張夫人。
“娘,表哥死得冤枉,哪怕到了現在,他當時鬱結在心的緣由也未能解除。我想幫表哥正名,還他公道。”
她要讓世人知道,真正稱得上才子的是她的表哥,而非靠偷盜得來京城第一才女美名的凌楚楚。
張夫人想了下。
覃文雙的生母江氏乃是她的親妹妹,這些年,她更是把覃文雙當成親生兒子。覃文雙去世,她也難受了許久,到現在想起仍會覺得傷心。
關於覃文雙為何會死,張夫人一直知曉。如果真有機會能給覃文雙正名,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張夫人很快答應下來,領著張舒影去了趟覃府。
“舒影,你帶著招祥玩會兒。”
招祥是覃夫人養的一隻狗。張舒影很是喜歡它。每每來到覃府,都要抱著招祥好一陣玩鬧。
聽到張夫人的話,張舒影便先帶招祥到空曠地上玩去了,留覃夫人和張夫人在亭中坐下。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