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到這夥計就來氣,沒想到他還上趕來找罵。
“那天小的根本沒看到您留的銀子,還是前幾日又路過當時您打暈小的的地方,小的才看見您說的封口費。小的就是知道錯了,這不就來贖罪了嘛。”
夥計哭喪著臉,同凌霄解釋。
話說回來此事也的確是個烏龍。
那夥計當時醒來的時候腦袋暈暈乎乎的,只一心想著府進了賊,唯恐凌霄對谷稚不利,便連忙趕去告訴了廖氏。
至於他是如何發現那錠銀子的。正如夥計所說,他沒事晃悠到那天暈倒的地方,結果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硌了腳。低頭一看,發現是一錠銀子,旁邊還有個紙牌子。
凌霄當時將夥計扔到那,便是因為那看起來偏僻,平日裡閒少有人走動。故而過去好一段時間,銀子也沒被其他人發現。
夥計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唯恐凌霄回來找他算賬,心裡始終不安穩。正好方才起夜,路過這兒,撞見凌霄進了谷稚的院子,夥計索性跟了上去。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凌霄總算消了氣。
“那你說的賠罪是什麼意思?”
“世子有所不知,前幾日大小姐和二夫人就搬去了墨蘭軒,這兒早就空了。”夥計告訴凌霄。“小的說的賠罪,便是帶您去墨蘭軒找大小姐。”
凌霄環顧了一眼四周。
這兒位置偏僻,院子又小,他上回來時就有些生氣,覺得谷稚住在此處委屈了她。既然換了個地方住,倒也是件好事。
“你怕不會再像上回一樣,扭頭把我賣了吧。”凌霄狐疑,上下打量夥計。
夥計一臉無奈,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小的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小的一回,好不好?”
“好不好還要看你表現。”凌霄挑眉。
說罷,他便催促夥計帶著他去了墨蘭軒。
和凌霄定了親事的緣故,谷稚在學士府地位上升不少。之前她和母親一直住在那小院子裡,現在換了地方,吃穿用度甚至比廖氏的女兒還要好。
凌霄一路來到墨蘭軒,打發走夥計,他隨即進了院子。
谷稚還沒休息。
昏黃燭光下,她一手拿著針線,一手攥起一方手帕,正細細繡邊角的蘭花。
“稚兒。”
凌霄輕喚了一聲。
“啊!”
谷稚嚇了一跳,針尖不小心刺進指腹,她有些吃痛,沒忍住叫出了聲。
“你怎麼了!”凌霄沒想到谷稚會受傷,連忙迎了上去,下意識去牽谷稚的手。
到底從小養在深閨,懂得避嫌,谷稚將手收回,別在了身後。
“我沒事。”
不過是被針不小心刺了下,痛過了就好了。谷稚從來不是嬌氣的小姑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凌霄面露著急神情。
“你也不曾看見我手裡拿的針線,此事算不得你的過錯,你無需自責。”谷稚溫婉一笑,寬慰凌霄道。
凌霄心下一暖。
他還從未見過谷稚這般溫柔的女子,宛若二月春風,見著她,凌霄心裡便蕩起層層漣漪。
尤其襯著這昏黃燭光,更顯得谷稚嬌俏可人。
“稚兒,你真好看。”
凌霄忍不住發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