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當初之所以叫明月看著凌峰,是為了以此查探葉雲的下落。如今葉雲不在魏洲,明月留著亦沒了事情,不如回來。
倘若對面只有一個裳舞,帶著明月,沈承洲還能放心。可眼下有個葉雲在暗處,且那葉雲最恨的,就是凌卿綰。
沈承洲怕一個明月招架不住,等到凌卿綰離開,他又讓宋添跟上,護在凌卿綰周圍。
此時驛站。
裳舞癱坐在床頭,神情恍惚,目光中絲毫沒有生氣。
自她回來以後,便就日日如此。
除了方便,裳舞甚至不曾離開過床。
流蘇進來後,看了眼桌上毫無動過痕跡的飯菜,無奈嘆了聲氣。
“公主,您這樣下去,身子會出問題的。”
裳舞不說話。
她已經失去了她人生中唯一的希望,要這具完好無損的身子做什麼。
不如死了。
裳舞鼻子發酸,兩行熱淚落下。
流蘇惶恐,連忙取出手帕,上前幫裳舞擦拭。
“他不要我。”裳舞哽咽。
流蘇看著裳舞這副模樣,亦是十分心疼。
她伺候裳舞多年,最是瞭解裳舞脾性。裳舞一生英勇善戰,哪怕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被刀劍刺進肉裡,也沒有哭過一下。
如今她卻為了凌霄,哭了一場又一場。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了。
“公主。”
忽然,一名侍衛走到門外,隔著門簾向裳舞稟報。
“凌家二小姐求見。”
凌卿綰要見她?
裳舞吃驚。
與裳舞一樣吃驚的還有流蘇。
“公主有事,不……”
流蘇正要幫裳舞拒絕凌卿綰,就被裳舞一把攔住。
她起身,穿好衣裳,來不及看一眼鏡中的自己,匆匆忙忙去了前廳。
裳舞到的時候,前廳里正坐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