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劉黑闥又不走什麼正道,竇建德忙說道:“黑闥,你想幹什麼,咱可不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個兄弟竇建德很瞭解,劉黑闥品性不怎麼端良,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雖然大錯沒犯過,但小錯卻是不斷。
“兄長說哪去啦,小弟怎麼會做那些事情!”
劉黑闥明顯被猜中了心思,有些尷尬地很。他低下聲來悄悄對竇建德說道:“兄長知不知道最近整個大河以北都在往豐州移民?”
竇建德不知道劉黑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些狐疑地問道:“這件事我倒是知道,北地十幾個州縣要移民數萬戶,不過這跟咱們漳南無關。怎麼黑闥提起此事了,難道你也有心去豐州奔個前程。”
劉黑闥點點頭,說道:“兄長,這就是機會啊,我夢寐以求的機會。”
竇建德還以為劉黑闥要去豐州開荒,忙說道:“黑闥別亂來,豐州苦寒,且離貝州又遠,你離了家鄉都沒個照應的,太冒險了。”
劉黑闥說道:“兄長切莫擔心,我去豐州只待個兩三年就回來。”
“待兩三年?”
竇建德有些不解。
劉黑闥眼珠子轉的滾圓,小聲說道:“兄長,我可是聽說了,凡移民豐州者必免費送一頭牛,我去了豐州就能領到牛,轉手一賣就是上千錢。然後再尋個由頭,便偷偷地離開豐州。等過段日子,我再回來裝作新來的再次領牛。如是來回幾次,用不了多久就能致得萬錢,那個時候,就再也沒有人看不起我了。”
竇建德還以為這個兄弟要改邪歸正了,現在看來,完全是他想多了。
看竇建德沒有說話,劉黑闥還以竇建德被自己的主意驚到了,便說道:“大兄,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在這破地方整天跟莊稼打交道,有什麼大出息啊。”
竇建德一臉慍怒,對劉黑闥說道:“兄弟,你這是胡鬧,你知道豐州是哪裡嗎?人家既然敢發牛,還能讓你用這種伎倆糊弄過去。豐州邊地,民風彪悍,一旦被捉住,就是一個死啊。你還是趕快在家裡尋個正經營生的緊。你也有兩膀子力氣,就是不願意種地,何苦要做這些偷奸耍滑的勾當。”
劉黑闥有些臉黑,覺得竇建德看不起他。
劉黑闥轉過身子,滿臉不痛快地說道:“兄長所言難道我劉黑闥就沒有考慮過嘛,可現在幹什麼當官的都盤剝得很,我還不如這樣痛痛快快、自由自在的好。我知道兄長你們都看不起我,但我劉黑闥不會這麼一輩子都卑鄙微賤的。”
劉黑闥是竇建德父親的徒弟,跟著竇建德的父親學過些功夫,要不然竇建德也不會總是幫著劉黑闥。
雖然竇建德往日頗為照顧這個兄弟,但既然他已經勸了劉黑闥而對方仍然不聽,他也沒辦法。
竇建德一陣氣惱,也不說話,低著頭一個勁地吃飯。這時候劉黑闥很是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是無比難受。
兄弟二人眼看就要不歡而散,這時有人走進了竇建德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