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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刺王殺駕

翁婿二人在這有的沒的說著。

黃明遠承認自己的這個老丈人,無論是理政還是為人,絕對是一等一的政治家,可就是帶著老派的政客風。明明是個政治家,非得做政客,的確可惜。

不過這時代的人經歷的王朝更迭、皇位變更也太多了,天子與世家大族共治天下的情況下,你若是要他們對某一個王朝、某一個君主忠心耿耿,也不太現實。

就在這時,與黃明遠沒多少交往的宇文述突然端著杯子走過來。

託黃明遠的福,這次平叛,宇文述來了一場躺贏。作為副帥,他馬不停蹄地向南都沒追上黃明遠,最後是一場仗沒打。

對於黃明遠的本事,宇文述是服了。

平定楊玄感之亂後,宇文述也恢復了爵位、官職,不過自一徵高麗被免職之後,宇文述的驕縱較以往少了許多。

宇文述還是那個貪財、貪權、喜好阿諛的宇文述,可畢竟年齡大了,幾個兒子皆是不成器的主,他也到了該考慮後事的時候。

他已年過花甲,黃明遠才剛過三十,為子孫後代計,宇文述也不能得罪黃明遠。因此宇文述在黃明遠面前,他多不敢再拿著架子,人也恭謹起來。

“衛公在此,老夫敬衛公一杯。往日老夫多有得罪,還請衛公看在老夫年事已高,昏聵老朽的面上,原諒老夫。這杯酒老夫先乾為敬。”

說完宇文述乾了這杯酒。這酒喝得輕飄飄的,但宇文述主動示弱是將臉面都置之度外了。

這些年來,眾人都看出來了,黃明遠還真不是一個喜歡搞事情的人。

事實上黃明遠自為楊素求情之後,無論敵我雙方,都將黃明遠視作聖人一般的人物。

以德報怨,言出必行,真君子也。

而對於這種人,即使不能為友,但也不用為敵。這也是宇文述主動向黃明遠求和的重要原因。

裴矩看著宇文述有些低三下四的樣子,不禁哀嘆,沒有一個好的繼承人,到老了都得低三下四。

黃明遠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許公言重了,明遠年輕,往日多意氣用事,若有得罪,許公也莫要與明遠一般見識。”

宇文述這種人,雖垂垂老矣,不能成事,但卻可壞事。黃明遠倒是不願和宇文述為敵,再說他也成為不了自己的敵人,徒自樹敵,沒什麼意義,因此便乾了這杯酒。

黃明遠本以為宇文述此來是有些別的目的,誰曾想宇文述似乎只是來向黃明遠彎下腰,目的達到了,寒暄兩句,便離開了,弄得黃明遠一頭霧水。

宇文述可不是這麼一個有氣度的人。難道他真的只是為了改善關係。

這時裴矩似乎明白了什麼,便說道:“最近宇文述正和妹夫郕公李渾鬧得不可開交,怕是因為此事來求助你了。”

當初申國公李筠身死,議立後嗣之時,李渾透過自己妻兄宇文述的關係走通了楊廣的路子。當時為了奪得爵位,李渾曾經向大舅哥宇文述許諾,“若是得以襲封爵位,便每年將封地內稅賦的一半獻出”。

宇文述為了得到李渾的許諾,上躥下跳,在人前也秉持著“立嗣以長,不則以賢。今申明公嗣絕,遍觀其子孫,皆無賴,不足以當榮寵。唯李金才(李渾字)有勳於國,謂非此人無可以襲封者。”算是為了申國公府的一半稅負卯足了力氣。

雖然最後李渾被黃明遠坑了一番,但李渾仍被冊封為申國公,以奉李穆嗣。後來申國公的爵位在大業三年被廢黜,不過顧念李穆舊功,到了大業五年,楊廣又改封李穆為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