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展開紙張,也不思索,題筆便寫就如龍蛇一般,在紙上風行雲動,毫不停輟。不過半個時辰,早已草成,獻將上來。
黃明遠拿過虞世南的文章,只看那字,便覺得賞心悅目。虞世南曾拜王羲之的七世孫智永為師,深得王羲之書法真傳,
黃明遠看了一遍虞世南的文章,滿心歡喜,笑說道:“筆不停輟,文不加點,卿真奇才也!古人云:文章華國。今日你這一篇《飛雪賦》真足華國矣!這篇賦我收藏了。另外我準備建一個墓園,悼念當初征討高句麗戰死計程車兵,還請先生為我題上幾個字。”
虞世南忙點頭答應,又提筆寫來。
黃明遠很讚賞虞世南,見他專心題字,也不好說話。
此時袁寶兒侍立在黃明遠身旁,黃明遠剛想讓她給自己端碗熱湯,卻見她一雙眼珠也不轉,正痴痴地看著虞世南寫字。
黃明遠也不說話,但覺得袁寶兒的憨態著實惹人憐愛。
袁寶兒見虞世南生得清清楚楚,弱不勝衣,寫文章更是一揮而就,滿心的佩服。她本就嬌憨,性格也單純,因此只管憨憨的貪看。
袁寶兒看了虞世南一會,轉過頭來,發現黃明遠正看著他。
袁寶兒覺得有些窘迫,只是憨憨地嬉笑。
黃明遠知道她這是天然呆,沒什麼心眼,盯著虞世南也只是出於好奇,因此對其並不猜疑。不過這種傻孩子,什麼樣的父母才能培養出來。
不一會虞世南便將題字寫出來了,黃明遠一看,上書“東征高句麗陣亡將士千古”。黃明遠見虞世南寫的端莊有體,便讓人端來美酒,親自敬虞世南一杯。
虞世南受寵若驚,忙接過來一飲而盡。
黃明遠笑道:“今日我這如夫人,見卿可是憨態盡顯。”
虞世南有些不明白黃明遠的意思。
黃明遠笑道:“我這如夫人見卿揮毫瀟灑,便在我前注目視卿,半晌不移,大有憐才之意,非憨態而何?她今日見卿,憨態盡顯,卿不得為其題詩一首嘲之,方不負其憨意。”
虞世南聽了一驚,後背立刻溼了。這事看起來是個小事,但誰知黃明遠怎麼看。雖說這事跟他無關,但卻因他而起,若是惹得黃明遠惱怒,豈不是妄得罪人。
眼看黃明遠滿臉笑意,並沒有怒氣,虞世南這才稍平復心情,只得強自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四句詩。
黃明遠一看,上面寫著:“學畫鴉黃半未成,垂肩嚲袖太憨生。緣憨卻得郎君寵,常把花枝傍君行。”
黃明遠大喜,將詩遞給袁寶兒,笑著說道:“得了這麼首好詩,倒是不負你今日一段憨態了。”
袁寶兒得了一首詩,滿心歡喜。
至於虞世南,剛才之事過後,早就醒酒,哪敢再喝,只是打起精神,應付眾人,卻是擔心再惹出什麼其它枝節。
黃明遠今日也有些飲酒多了,有些疲累,這酒宴便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