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賭這一把!”
楊佶目光堅定的說道。
“先生,我除了賭這一把,沒有其它機會。待在這裡,名為親王,實為囚徒。你看看廢蜀王過的是什麼日子,難道我一輩子真的要這樣嗎?
現在冒險去見天子,不管如何,終是求仁得仁。
若是僥倖挽回天子的寵愛,則東山再起,亦有機會。若是失敗,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況且先生以為,若此次兵變,真的是皇太孫或者是房陵王發動了,他們得勝之後,會留下我嗎?”
杜正玄沒有說話。
不管楊倓賭一把的想法能不能成功,他說得有一件事是對的,這次不管是誰兵變,只要不是天子勝了,他都沒活路。
房陵王不會留先太子一脈,其餘諸王不會留天子一脈。而皇太孫也未必會留這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弟弟。
“若是大王真的想去,那便去吧。”
楊倓對著杜正玄,長揖及地,鄭重地說道:“老師,楊倓去了。”
楊倓的住處,平日裡是有禁軍看管的。但今日江都生亂,看管楊倓的禁軍也有些亂了。
況且楊倓所居之地,看押並不嚴密,秘密逃出去並不難。不過再想回來怕是不可能了。
楊倓在眾人掩護下,偷偷離開府邸。
楊倓的燕王府在江都宮西北角。於是他帶著兩個從人,一路向南,從芳林門邊的水閘入了宮。
不得不承認楊倓膽大,敢闖水閘。就是死在這,也是有可能的。
入皇宮之後,楊倓一路向東,趕到玄武門,正好遇到把守在此的裴虔通的部將。
裴虔通聽說之後,也是一驚。今日這些皇孫一個接一個的往皇宮跑,真是省自己事情了。
於是裴虔通便讓人將楊倓直接扣押起來。
楊倓還以為是裴虔通等人報復,不願意給他通報。於是假稱道:“臣猝中風,命懸俄頃,請得面辭。”不惜以自己將死了的話來矇騙眾人。
可裴虔通怎麼可能在意楊倓的說法,直接便將楊倓扣押起來。
楊倓心中大驚,雖說他被天子貶斥,但爵位並未削,還是大隋的親王,按道理這群人不該這麼對待自己。
裴虔通也不該這麼大的膽,不經奏報,便擅自處置自己。
除非?
楊倓臉色大變,看著裴虔通,久久不敢相信。
裴虔通眼看楊倓的臉色,便知道楊倓猜出些什麼,他也不掩飾,便讓人將楊倓帶了下去。
這個時候,看穿了自己又有什麼用。
王子皇孫,在屠刀面前,腦袋並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