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有些著急,便顧不上細枝末節,直接問道:“陸都督,唐禕他們怎麼樣了?”
陸貞倒是不著急,一字一句地回道:“李左丞,陳右丞,唐侍郎一行正急匆匆地趕來。因這些人都是信都中層以上的大臣,身份特殊,我等不敢擅專,一直在此地等著二位。”
陳遠心中縱然著急,也不敢說讓拱衛親軍府上前阻攔的話。不少他們命令不了拱衛親軍府,就是能命令,不可能給陸貞這個權利和機會。
陸貞倒是不在意,不讓我管我就不管唄,反正出了事,也是你二位的事情,她倒是樂得看笑話。
這時李子孝也問道:“主公什麼態度!”
陸貞乃說道:“衛公還沒醒,尚不知曉這裡的情況。信都城在,除了衛公,便是二位最大,此事還是由二位處置吧。”
二人心中一鬆,這次陳遠出奇地沒斥責陸貞欺上瞞下。
衛公不知道這件事,他們還有解決此事的機會。
或許二人也猜到,這麼大的事情,陸貞怎麼可能會不告訴黃明遠,但是既然陸貞這麼說,那大家便可心照不宣。
李子孝一拱手,便和陳遠卻攔人,而陸貞幹看著,卻沒有動。
此時唐禕一隊人,浩浩蕩蕩地往衛公府趕。離著衛公府還有一條街,迎面便遇上了李子孝和陳遠二人。
這時候原本氣勢高昂的眾人,氣勢立刻為之一頓。
李子孝和陳遠作為行臺的兩個負責人,權利極大,威望極高。而眾人繞過行臺,擅自伏闕,本來就底氣不足,再見到二人,更是心虛了。
領頭的唐禕也是一驚,不過他很快便穩住了心神。雖說李、陳二人是上官,但只是唐禕素來臉皮厚,又知道自己做的事,李、陳二人也拿他沒辦法,自是有了與二人相對的底氣。
而且到了他這個位置,雖說宰輔對他們影響很大,但他們的官路前途,還是寄於黃明遠身上。
“見過左丞、右丞。”
唐禕上前對著李子孝、陳遠二人行了禮,其餘眾人也一同跟著行禮。
陳遠本就不喜歡唐禕這個阿諛奉承的小人,更惱怒於唐禕弄出今日的禍端。於是也不管唐禕,將他晾在一旁,而是板著臉走到人前問道:“這個時候,正是在衙門辦差的時候,爾等不待在衙門好好辦事,怎麼都溜了出來?”
眾人一時不好回答。
陳遠冷喝一聲道:“還不回去!”
眾人更是驚懼,不少人下意識地就要跑。
唐禕和王文同二人也面色難看,二人對視一眼,知道再這麼下去,眾人就要都逃了,今日之事,怕成了個笑話。
於是唐禕上前說道:“陳右丞,我等是去見衛公的,恐不能回去。”
陳遠瞥了一眼唐禕道:“你們見衛公去做何?”
唐禕也知道,今日伏闕之事,已然是得罪了李子孝、陳遠二人,就是退了,也沒有好結果,反而為二人所忌。
為今之計,兩相其害取其輕,哪怕是硬挺,也非得伏闕成功。
於是唐禕一橫心,咬著牙道:“這件事只有見了衛公才能說,右丞請恕我等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