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多戰死之人,盡被築成了京觀。
這冰天雪地的,熱血加寒冰,倒是簡單易操作。不過那景象,血都滲盡雪中,簡直如雪國鬼蜮。
而兩萬多俘虜,除了挑選出一批漢裔,主要是李孝興部,剩下的大多都被鄭言慶貶為奴隸。
整個草原築城工程,正缺人力,現在人來了。
而突厥貴族,這些自以為是地頭蛇的人,也沒有被饒恕。百夫長以上的俘虜,盡數被誅殺。
而包括拓特勒、阿史那欲谷設、阿史那叱吉設等人,亦是當著所有俘虜的面被誅殺。
這些人直到身死都不明白,大隋怎麼敢殺他們。難道不需要依靠他們來統治草原,統治牧民了嗎?
可惜他們不明白,時代變了。大隋在草原已經有了統治基礎,所以他們不再是大隋的臂助,而成了大隋統治草原的絆腳石。
整個牙帳周圍,掛著一顆又一顆的腦袋。
這些露著猙獰面目的血淋淋的腦袋,時時刻刻告訴著所有人,不要和隋軍為敵。
隋軍的這一些列舉動,不僅僅嚇到了突厥人,連義成公主都嚇得不輕。
從前義成公主對於鄭言慶,吵鬧上一番,多可以心想事成,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鄭言慶對她的退縮和讓步是缺少霸氣。現在知道了,鄭言慶之前對她,只是不願搭理。
而且義成公主畢竟是個養尊處優的女人,之前的牙帳之變就讓她在心中憋了一口氣,這種挫敗感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消。接著這次大清洗,殺戮的可怖,隋軍的無視,兒子的隱瞞,都讓她緊繃的神經不斷地顫抖,直到最後,她終於倒下了。
義成公主病了。
這是個不幸的訊息,又是一個對隋軍極其幸運的訊息。
沒了義成公主,鄭言慶對東突厥的清洗和佔領更加沒有掣肘,更加的肆無忌憚。
之前東突厥貴族被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二人挾持著反隋,多是不得已。之後的攻打定北城,也不過是聚集了主力兵馬,但部眾還都在原地。
突厥北返之後,各部以突厥牙帳為中心,四面分散。
這正好方便的隋軍的征服。
雖然天寒,雖然此時不方便大動干戈,鄭言慶還是命令韋雲起、孫辭煦、斛律達等人分頭掃蕩這些已經失去軍隊的部落。
這些婦孺和財貨多是東突厥貴族的積累,相當於戰利品。
現在隋軍不動,再過些時候,就落到別人的手中了。
於是在鄭言慶的安排下,隋軍對整個東突厥勢力的掃蕩,開始緊張而有序的進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