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後見狀,一把打掉楊倓的手。
“混賬東西,你是想逼死你姑姑。”
“大母,我······”
蕭後怒目而視,惡狠狠地說道:“叫劉氏(楊倓之母大劉良娣)給我安分點,你們娘倆要是想保命,就把這些在宮裡聽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忘了, 否則, 到了河北, 誰也護不住你們。”
“可姑母將禪師交出去, 不就是······”
“滾!”
蕭後狠狠地打了楊倓一下,然後將楊倓攆了下去。
等楊倓下車, 蕭後才不由得嘆道:
“曾經也是好孩子,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時蕭後看著身體消瘦,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兒,低聲問道:“你真的將禪師交給了隋軍?”
楊清兒聽得這話,身子一顫,良久才說道:“無論如何,禪師是宇文家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宇文家弒君篡位,法當族滅。”
蕭後聞言,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圖什麼啊,這麼多年,禪師是你的命,你把禪師交出去,不是要你的命嗎?”
楊清兒聽得,眼淚“撲撲”的往下流,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一個母親,親手將兒子交出去,逼著兒子去死,她該有多絕望啊。可她能怎麼辦,她先是大隋公主,才是一個母親。
蕭後也知道女兒的難受,不敢再提外孫。這個孩子,本不該有,現在沒了,或許對所有人都好。
“你和明遠······”
蕭後知道,以後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黃明遠的手中,她必須要提早安排。若是女兒能和黃明遠破鏡重圓,憑藉雙方昔日的感情,至少能保楊家一脈傳承。
蕭後希望二人能在一起。
楊清兒或許知道母親的用意,不待母親說完,便說道:“覆水難收,母親不要作其他想。我和衛公,從十八年前,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你這是何苦呢?”
眼看蕭後還想再勸,楊清兒不想再和母親談,叫停了馬車,回到自己的車上。
蕭後看著倔強的女兒,知道自己勸不動。
既然如此,就得早做打算,無論如何,也得在黃明遠的後宮裡,有一個高位的楊姓女子。
楊清兒下了車,任憑寒風拂面。
此時已經是十月中旬,天氣乍寒,透骨的很。
這時負責護送他們的將領黃明徐上前拜道:“公主,衛公今日來信,談及了對宇文家的處置。宇文化及躬行弒逆,人神所不容,必須將族滅其宗。公主之子,法當從坐,若不能割愛,亦聽留之。”
楊清兒心如刀絞,卻只得扭過臉去說道:“將軍既是隋室貴臣,此事何須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