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也不是真正的傻子,即使他的腦袋因為連日的酒色已經鏽跡斑斑。
剛開始楊廣的確相信裴虔通說得外面只是失火的話,畢竟底下人雖然有瞞他的,可還沒人敢當面扯這樣的謊。
可裴虔通離開之後,楊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連最愛的美酒和美人都顧不上了。過了一會,他讓人去叫裴虔通,最後也沒有找到,楊廣開始有些擔憂。
於是楊廣想派人去查探一些外面的情況,可這時他突然發現,他竟然無人可用。
直到這個時候,楊廣才發現自己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不僅一無所知,也根本無力去幹涉。
此時的楊廣只得在殿中乾等著。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有驚慌失措的內侍連滾帶爬地進的殿中,大聲喊道:“聖人,外面有叛軍攻城,全亂套了。”
正坐立不安的楊廣立刻站了起來,就要上前問個究竟。
這時裴虔通的副將陳鑌立刻上前,一把揪住那個內侍說道:“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快滾。”
楊廣眼看陳鑌要驅趕著對方往外,立刻說道:“且慢!”
而陳鑌根本不聽,還是不停地驅趕著對方。
楊廣快步上前,攔住陳鑌,生氣地說道:“朕說了且慢。”然後便又問詢那個內侍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內侍驚慌失措,連話都說不清楚,結結巴巴地說道:“宮裡······宮外都是亂兵,外面都傳司馬將軍造反了。”
楊廣腦子“轟”一聲,跟炸了一般,久久回檔,不敢置信。
而陳鑌突然抽出腰間佩刀,大聲喊道:“混賬東西,竟然誣陷忠良,我看你還敢在天子面前胡言亂語?”說著一刀插入那內侍腹中,鮮血噴了楊廣一身。
那內侍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眼瞪的滾圓。
“混賬,你怎麼把他殺了。”
直到這時,楊廣才反應過來,陳鑌竟然暴起殺人。楊廣滿是憤怒,盯著陳鑌。
陳鑌也沒了之前畏懼的樣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拱了拱手道:“聖人,此賊誣陷忠良,我為國家除此奸佞。”
說著也不在乎楊廣的反應,擦了擦刀,返回自己的位置。
楊廣看得是瞠目結舌。
楊廣難以置信,他怎麼敢。於是楊廣憤怒地指著陳鑌道:“陳鑌!”身子發抖,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陳鑌是裴虔通的心腹,出身隴右胡人,和黃明遠麾下將領陳乂出自一族。當初楊堅父子打壓關隴世族,最先受到打擊的便是陳氏這種邊緣家族,陳氏也在楊廣一輪又一輪的清洗中日漸衰落,所以陳鑌真對楊廣沒什麼忠誠。
陳鑌能當上裴虔通的副將也只是因為江都缺人,他走了宇文述的路子,這才成功。
當初裴虔通向陳鑌亮底時,陳鑌二話沒說便加入了造反隊伍。這次裴虔通去處理外面的事情,也是把看管楊廣的重任交給陳鑌。
此時陳鑌已經不想再和楊廣虛與委蛇。陳鑌麾下近百人,將整個天子寢宮圍的水洩不通,毫不客氣的說,天子的生死就掌握在陳鑌手中,他有足夠的底氣來跟楊廣攤牌。
“聖人,你最好還是安靜一點,否則末將認得聖人,末將手中的刀可不認得聖人。”說著陳鑌用明晃晃的刀指著楊廣,將楊廣嚇得連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