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軍在碼頭動手之時,尹觀和陳益正在官衙中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這時門外一陣騷亂,尹觀的侍衛隊長就衝了進來。
正喝得開心的尹觀有些不悅,這手下人也太沒有眼力見了,沒看到自己正在會客。
侍衛隊長慌慌張張地說道:“將軍,陳家送的那些糧船裡有大批的軍隊, 正在對我軍發動攻擊。”
“啊!”
尹觀聽了,大吃一驚,這酒也被嚇醒了。他勐地抽出佩刀,轉身指著陳益說道:“陳益,你害我!”
眼看對方撕破了臉皮,指刀相向, 陳益並沒有畏懼。
只見陳益坐在榻上,端起一杯酒, 給自己斟上,然後自顧自地說道:“尹將軍,我又不會逃,你何必如此緊張。我若是你不如去碼頭看看情況,看看麾下軍隊還剩下多少。否則你的部下若全軍覆沒了,你還跟我鬧出不愉快,你該怎麼活呢?”
尹觀眼看陳益老神在在,知道情況不妙,惡狠狠地瞪了陳益一眼,終究沒下令殺了對方。
“看住他們!”
尹觀讓人將房間包圍,自己帶著人就衝了出去。
尹觀雖是一個軍人,但能夠和陳家做生意,倒賣軍資,就說明他對林士弘也沒有那麼忠誠。
所以若真是情況不對,這陳益還倒是個籌碼。此時的尹觀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呢?
陳益看著尹觀離開,輕蔑的一笑,然後端起杯子, 一飲而盡。
不過那端杯子的手隱隱有些顫抖,若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尹觀衝帶著親衛出官衙,只見碼頭之上,盡是喊殺之聲,哪哪都是敵人。可這群人沒有旗幟,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
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
哨樓丟了,糧庫丟了,船臺丟了······碼頭上這一千多人也被對方殺的四散潰逃,尹觀身邊之人,已不足百人。
這時尹觀已經派人前往皖口求援,但他跟皖口守將劉普素來不和。他守著碼頭,就是守著個搖錢樹,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過得美滋滋。而劉普待在皖口城中,雖和碼頭近在遲尺,卻一毛錢都拿不到,早看他不順眼了。
這種情況,劉普到底能不能來的及時, 他也不敢說。
而且看這架勢, 劉普也不過一千多人,能不能敵的過對方,尚不好說。
越來越多的潰兵衝到尹觀這裡,尹觀急得直跺腳,卻毫無辦法。
這時尹觀的親兵隊長尹蓄低聲說道:“家主,我今日這群人,不是蕭梁的人,就是隋軍。看來敵軍有備,咱們無法善了了。咱們跟著林士弘,也不過是混口飯吃,沒必要為他丟了性命。事已至此,咱們不若去跟陳益談談,總不能真死在這吧。”
尹觀看了尹蓄一眼,又思索了一會,點點頭。
尹觀回到房間,就見到陳益坐在桌前正大口的喝酒吃肉。尹觀看到這就氣不打一出來,咱們一起做生意不好嗎,非得鬧出這麼多亂子?
“陳郎君,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是誰的人了吧?”
陳益看到尹觀回來,笑道:“尹將軍回來了。”
“到現在你還藏著噎著!”
“尹將軍誤會了,在下現任左衛率營行參軍,不入流的小官,是為大隋衛公世子江南道行臺尚書令黃郎君做事的。”
尹觀一愣,脫口而出道:“江都的黃維揚來了?”
陳益臉色一凜,義正言辭道:“尹將軍注意了,我家郎君身份高貴,其名諱可不是尹將軍可以直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