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黃明遠這個人,殺神再世,當初對待盧家都是抬手即滅,幾乎引得天下世家大族群起而攻之,可他在乎名聲了嗎?
至於對大隋、對楊廣、對楊昭的感情,蕭後承認黃明遠有,但這並不會使得黃明遠喪失理智。
蕭後覺得黃明遠會篡位,所以才弄不明白,現在的黃明遠到底想幹什麼呢?
蕭後盼著黃明遠快快地解決這個問題,使之塵埃落定。倒不是她盼著黃明遠篡位登基,而是此事一天懸著,他們祖孫就處於風暴之中,其安全就懸著,得不到保障。
蕭後已經不敢妄想什麼,只想保個平安。
就像漢獻帝那樣,禪位之後,迴歸封地,太太平平,安享晚年。
蕭後正和阿亭留著天,這時有侍女來報,燕王楊倓求見。
聽到燕王的名字,蕭後的臉色就不太高興。
自蕭後帶著楊倓到信都之後,黃明遠便將蕭後安排到以黃明遠府改的信都宮中,而楊倓則被安排在館驛之中。
當時主要考慮的是各定名分。
後來楊倓在館驛中不甘寂寞,私自與人聯絡,意圖顛覆黃明遠的統治。黃明遠遂覺得如此安排有些不妥,不能給楊倓私下與人勾連的機會,當然也不能真將楊倓囚禁,於是便在信都宮後院建了一棟別院,安置楊倓,讓蕭後親自去管楊倓。
蕭後知曉輕重,因此將楊倓看得很嚴,不使其有和旁人接觸的機會。
楊倓沒法跟外人聯絡,反倒又打起蕭後的主意,整天攛掇起蕭後,希望藉助蕭氏的力量,來對抗黃明遠。
可蕭後又不是個傻的。
二人訴求不同,蕭後現在已經把楊倓當作一個危險源,所以根本不想見他。
“告訴楊倓,讓他好好的待著,我不見。”
阿亭起身出去, 蕭後默默地念道:“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住搓麻,真當黃明遠不敢殺人?”
······
蕭後跟阿亭的話,當天晚上,就到了黃明遠的桌桉上。對於拱衛親軍府來說,蕭後祖孫是沒有秘密的。
“郎君,這個阿亭是個精細人,針插不入、油潑不進,要不要將她從蕭後身邊調走,省得再出麻煩。”
“沒必要!”
黃明遠搖搖頭道:“別嚇太后了,給她身邊留點人吧,翻不出什麼亂子來。”
說罷,黃明遠又看著蕭後與阿亭的對話,陷入沉思。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說罷,黃明遠輕嘆一聲,放下對話紙張,不再多說一言。
而陸貞上前幫黃明遠揉著腦袋,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她其實也想問黃明遠一番,到現在久久不登基,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