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卻見於崇鄭重其事地說道:“崇有一事,需要將軍做主。若是將軍不願,那於崇就只能立刻辭官回鄉了。”
黃明遠笑道:“子敬言重了,這大同城的長治久安如何缺得了你子敬啊。”
“可現在有人犯了大罪,就因為曾是有功之臣,軍中將領便沆瀣一氣,包庇其罪,就是崇也不能制也。”
聽到這話,本來還一臉笑意的黃明遠臉色有些凝重了,千怕萬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有些慍怒又有些擔憂地問道:“子敬,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這時於崇趕緊將王老漢的狀書從懷裡拿出來,遞給黃明遠,又說道:“有騎二軍都督張鬍子強姦民女,這是原告的狀子,物證被下官放在屋外雄將軍處。”
黃明遠一目十行的將狀書看完,沒有說話,也沒有發怒。但所有知道的人都清楚,這時的黃明遠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雄闊海,把東西給我送進來。”
將橫刀拿在自己手裡,摩挲著刀鞘上“豐州”二字的印記,黃明遠直感到自己心中的火燒了起來。
黃明遠強忍著怒氣問道:“子敬,此事已經傳開了嗎?”
於崇答道:“將軍,張鬍子犯案時,被王老漢撞到,也引得周圍的鄰居圍觀幫忙。今早是王老漢和一名年輕書生一同來衙門報的案,往來有多名百姓所見,立刻便傳的沸沸揚揚。及至狀書送到崇的手中,崇深感此事重大,立刻封鎖了訊息,但已經於事無補了。”
黃明遠沒有說什麼,又問道:“此案可有人員傷亡。”
於崇答道:“當時張鬍子驚慌之下,只顧逃走,倒也沒有暴起傷人。王老漢受了些輕傷,而其兒媳王寡婦卻是在之後上吊自殺,被人發現了,是鄰居一同幫著救助,才免了此難。”
“嗯。”
黃明遠最後又問道:“子敬,在這個馬上要開戰的關鍵時候,此事不是個小事。你告訴我,整個事情是不是跟狀書說得一模一樣。”
於崇這時也神色莊重地答道:“將軍,自得此狀書。崇不敢冒失,不僅詳細詢問了有關人員,還親自去軍中找了犯事的張鬍子一查究竟。這張鬍子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歐將軍打了張鬍子三十軍棍,就此了事,但下官認為此事卻不能就這麼輕易瞭解了。”
黃明遠聽到此事,再也沒有了僥倖心理。他一手敲擊著桌案,一邊思索著如何處置。這個事影響太壞了,一旦擴大開來,很容易就影響大同城招攬流民的工作。可大軍又要開戰,如何既能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又在這個時候,不傷了大軍計程車氣。
於崇在一側緊盯著黃明遠,心底也是一片忐忑,他不知道黃明遠會不會包庇犯罪的將領。事實上,很多時候,這樣的案子都不叫事,主將一句話就可以抹平了。
怕黃明遠也會包庇張鬍子,於崇又說道:“將軍,此事不是一個單獨個例,這兩日自從要開戰的訊息傳來後,城中軍民矛盾增加了許多,出現了很多爭端。只是因為事情小,沒傳到將軍這裡,沒想到竟然又出了這麼大的事。”
黃明遠點點頭,再不好好整治整治,這隻軍隊就要亂了。
“雄闊海,把歐彥給我叫過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