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征大軍,只知公子千尋而不知咸陽,北地驃騎營子車乘是公子千尋家將,廷尉趙高是公子千尋家臣,治粟內史張蒼是公子千尋授藝恩師。”
“若是再讓公子千尋驪山典軍,成為大秦大將軍、國尉,將來太子如何治理著偌大的天下,治理大秦?”
淳于越並沒有因為扶蘇的叱喝而忍讓,繼續對峙訴說著。
“那不轂再告訴你一件事,陳子平還是族叔弟子!”扶蘇冷冷的看著淳于越說道。
“陳子平該死!”淳于越也沒想到他們培養出來接替李斯的陳平居然還是公子千尋的弟子。
“老師還是回齊魯吧,免得將來身死族滅!”扶蘇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他給過淳于越太多機會,淳于越也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都是在為他考慮,可惜,他和樗裡尋的關係,不是外人能理解的。
若是淳于越還看不清這一點,將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整個樗裡一脈甚至宗室、軍方,都不會放過淳于越的,更會連累到整個儒家。
這是他不願看到的,淳于越是忠誠,但是他忠的是自己而不是大秦,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因此,扶蘇只能讓淳于越隱退,回齊魯當一個受人敬仰的大儒和名師,而不是連累整個儒家的儒家罪人。
“我...”淳于越心灰意冷的看著扶蘇,他想到的,能做的都去做了,可惜太子不再對他言聽計從了。
“豎子不足與謀!”淳于越憤然斬斷長袖,斷絕了這份師徒情誼離開了王宮。
“老師且看吧,大秦不會變成老師想的那樣的!”扶蘇看著淳于越的離去,嘆了口氣,繼續埋首奏疏之中。
“傳不轂命,密奏公子千尋,望看在不轂面子上,繞過老師!”扶蘇低聲說著。
一陣風吹過,再無動靜。
“學生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扶蘇低聲嘆道。
他知道,淳于越斷袖絕義也是一時之氣,自己這裡行不通,離開之後,清醒之後,淳于越也會為了幫助自己,選擇動用他們的力量去殺了公子尋。
可是整個天下,想殺族叔的人還少嗎?
自己的弟弟公子高就已經說過,整個天下,能夠暗殺族叔的幾乎是不可能,只要他不想死,沒人能殺了他。
結果反而會是逼得族叔返回金陵,那時才是真正的大恐怖,整個天下又有誰能承受的住南都一怒呢?
扶蘇也不是不能阻止淳于越,而是為王者,不能仁慈,他也要借淳于越之手,告訴自己身邊跟淳于越一樣想法的人,族叔不能動!
死一個人和死一片,導致他與族叔不得不走到對立面,如何取捨,扶蘇分得很清楚。
就借淳于越的手來告訴天下,莫動樗裡吧,這樣也能讓犧牲降到最低,不會影響到天下。
“犧牲淳于越嗎?”嬴政聽著內衛的彙報,也猜到了扶蘇的想做什麼,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也想過很多扶蘇可能做的,但是卻想不到扶蘇會這樣破局,保證樗裡尋未來的安全。
這樣一來,犧牲掉的不僅僅是淳于越,還有他扶蘇的威信,但是以樗裡尋的身份,卻又不會讓王權失去威信,保證贏氏始終掌控著大秦。
“這天下,朕可以放心了!”嬴政欣慰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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