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郡守府原本的高牆大院被拆了,四面通透,這是樗裡衛奉命幹得,意思是官府是給百姓辦事的,而不是束起高牆將百姓與官員隔離開。
因此,陳郡的郡城百姓也都看到了郡守府前那滾滾人頭和一牆血書。
“天下人都說我樗裡好殺人,可是,我樗裡刀下,可有一具無辜亡魂?”樗裡尋最後落筆,看向了四周戰戰兢兢的百姓們,溫和一笑。
“始皇帝三十七年,君臣灞橋對奏。”
“這是始皇帝寫的?”
陳郡計程車子和讀書人們都明白了,一開始他們都覺得樗裡尋逾越了,敢自稱為朕,可是現在他們明白了,這不是公子自己說的,而是當年公子出咸陽時,陛下與公子說的話。
陳郡百姓雖不識字,但是他們人的那些死人都是那些平日裡欺壓在他們頭上的貴族豪紳。
同樣的,也都有宣令使在一旁給他們一字一句的翻譯著牆上的血書。
“殺得好!”有百姓拍手慶賀。
“殺得好!”有人起頭,也就有人附和。
“本君為大秦國尉,大將軍,受兩代皇帝信任,代狩天下,卻未曾想,天日昭昭,皇天后土之下,還有人敢行如此之事,千尋愧對陛下,愧對陳郡鄉老啊!”樗裡尋朝著陳郡百姓自責的行了一禮,久久才起身。
“願天下所有官員都謹記此書,不忘初心,為父母官,體恤百姓,克己廉潔!”樗裡尋轉身對著血書又是行了一禮。
“陛下聖明,大將軍威武,大秦萬年!”百姓們都自發的對著石屏風行禮。
同樣的,屏風上的血書也第一時間被抄錄下來,傳回咸陽,傳至大秦各郡縣。
誰也沒有想到,自匈奴為間之後,樗裡尋再一次殺人取血,居然是用貪官汙吏之血寫下如此血書。
至於是不是灞橋邊上的君臣對奏之言,誰會在意呢?
就算不是,誰又能證明不是呢?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諸子謹記啊!”扶蘇看著文武百官,嚴肅的說道。
他不懷疑這是父王說的,這等氣勢,也只有父王能說得出吧,族叔雖然不差,但是還是差了一點。
“總覺得是騙狗回來殺!”九卿之中,有人冷汗之下。
治粟內史任囂就嚇得臉色慘白,要真論貪汙受賄,整個大秦,他任囂稱第二都沒人敢認第一。
他可是行賄都行到了始皇帝頭上,朝堂三公九卿,誰沒收過他任囂的禮?
章邯自然是聽到了任囂的低聲喃喃,本來抱劍而立的手都有點抖了,要知道他手中的古劍還是任囂送的。
“要不我還是會番禺吧!”任囂再次低聲對身邊的張蒼和蒙毅說道。
“來不及了!”蒙毅玩味的笑道。
他都覺得這血書就是在說任囂,論搜刮,誰比的上任囂在齊魯搜刮那群貴族來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