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子車乘雙目赤紅，帶著驃騎營將攻入城中的大月氏步卒趕了出去。

驃騎營想趁機追殺，可是卻被子車乘阻止了。

“先救袍澤！”子車乘下令道。

他們能將大月氏趕出去，也能尾隨追殺，甚至藉機衝入敵軍大營，但是他們放棄了，城樓上僅存的袍澤的命比大月氏加起來更加重要。

驃騎營將士們紛紛下馬，疾步衝上了城樓，殺盡了城樓上的敵寇，但是看到的卻是一群連站著都需要戈矛支撐的袍澤。

“北地兵團中壘營第七曲，奉命戍守瀚海城，向將軍覆命，瀚海未失！”

子車乘看著眼前計程車兵，堅持向自己行禮，含著淚聽著對方彙報完。

“你們做的很好，接下就交給我們吧！”子車乘回禮，命軍醫立即將人抬下去救治。

大月氏退兵了，看著那如火一般的紅纓，他們想不到，也想不出，大秦居然會為了這不到千人部隊，居然將主力重新調回來了。

子車乘帶著一眾將校緩緩走過瀚海城樓，摸著佈滿了刀痕的城牆，難以想象，第七曲經歷了怎麼樣殘酷的戰鬥才會將一座城打成了這樣。

“報，第七曲自什長以上將官……全部陣亡了。”第一名接過來功績官送來的戰損統計，雙手顫抖的彙報著。

子車乘身體一顫，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

“全曲，僅存，五十四人！”第一名看著這個數字，雙目赤紅，一曲千人，除了活著回去傳訊的斥候，如今僅剩下五十四人，這是何等的慘烈，若是他們再晚來一天，恐怕，再無一人倖存。

“我子車乘在此立誓，不滅大月氏，驃騎營誓不回返！”子車乘拔劍立誓。

“不滅大月氏，誓不回返！”

驃騎營怒了，沒有人，沒有一支軍隊能承受得住驃騎營的怒火，東胡不行，匈奴不行，大月氏也不行！

兩日後，大軍主力抵達瀚海城下，看著驃騎營還在，蒙恬也鬆了口氣，他就擔心子車乘會腦子一熱，率驃騎營就發起了進攻。

“傷亡如何？”蒙恬看著子車乘問道。

“第七曲，僅存，十三人！”子車乘平靜地回答著，他們趕到時還有五十四人，可是最終也只有十三人活了下來，其餘都救治無效死亡了，或者說驃騎營趕到時看到的也只是這些烈士們的迴光返照罷了。

直到援軍趕到，他們才捨得，也才願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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