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蘭想了想,輕聲道,“我今天起得早,已經寫完了。”
“呀,四姐姐真厲害!”沈清柳沒有起疑。
沈清蘭心裡裝了事,也就沒心情賞花了,找了個藉口和沈清柳分別,回到小院。
碧玉哄著翡翠去插花,自己捧了熱水過來,憂心忡忡的對沈清蘭說道,“四小姐,老安人是想要做什麼啊?”
“碧玉,你一個人一個人的想。”
“一個人一個人的想?”碧玉茫然想了一番,茫然之色消退過半,越發的嚴肅起來,“四小姐,老安人是不是怕她們再惹出什麼事來,所以監管起來?”
沈清蘭笑,“……應該是有這一層意思的。”起碼,對沈清夢是這樣。
翡翠捧著插好梅花的瓶子進來,擺在書案上,扭頭接話,“那還有別的意思嗎?”
沈清蘭笑而不語,別的意思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她也說不好,現在時日還短,抓不到明確的證據,不能亂說。
她取出針線盒和包袱,挑挑揀揀,也沒相中什麼,翡翠好奇的問,“四小姐要做什麼?”
“好些日子沒捏針了,活動活動手指吧,正好明天就是小年了,想著給老安人做點什麼,只是這些顏色都不太適合老人。”起身去林氏那。
翡翠困惑,“婢子覺得那個深藍色的就很好呀,老人不是都喜歡這個顏色嗎?”
沈清蘭微微一笑,“老安人例外。”心想,這還得多謝沈清夢,要不是她為了爭功做了雙藍色的鞋子,自己還不知道這個忌諱呢。
林氏得知她是給老安人做東西,笑了笑,說,“不枉老安人疼你,也知道臨時抱佛腳了。”吩咐春蘭提出個大包袱來,由著她翻。
沈清蘭被奚落,也不臉紅,嘻笑道,“我只做個手帕子,快得很。”
“老安人有的是手帕子,稀罕你的?既然做了就做個像模像樣的。”林氏嗔道,“大冬天的,你看做個什麼給老安人暖和暖和,心裡就記著你了。”
沈清蘭跑過去伏在她肩頭笑,“還是母親疼祖母,別的也來不及了,那我做個抹額吧。”
“這個主意不錯。”林氏笑著把她拍開,“還不快去找材料,盡在這貧嘴了!”
沈清蘭挑了個棗紅色的絨布,看著富貴又喜氣,冬天戴在頭上也不涼,美滋滋的放在一邊,又琢磨著繡個如意雲紋,中間再鑲嵌一顆珠玉就很不錯了。
“母親,我記得咱們從申州帶了幾顆成色極好的珍珠……”沈清蘭準備跟林氏打個商量,還沒說完,就見林氏笑著吩咐春蘭去拿了。
沈清蘭心裡高興,知道母親這不僅是疼愛自己,也是孝順祖母的意思,又比劃了幾色絲線,都不滿意,“棗紅色的布有些深,用淺色的線不太端莊,用深色的絲線又過於暗沉,還是金線好,母親,您的金線呢?我記得您有來著。”
林氏愣了下,回憶起來,“上次霍太太說要做什麼東西,恰好缺少金線,就從我這拿走了。”
“……”沈清蘭喊碧玉,“這就去買些回來吧,來得及。”
碧玉應聲而去,效率很高,沈清蘭抱著一堆東西回到自己沒多久,她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