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麼了?”沈清蘭驚問。
邱氏嘆口氣,“也說不上怎麼了,就是不對勁,好像總在發愁,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偏她那性子呢,從小就不愛吵鬧,有什麼也是悶在心裡自己想,我問也問不出來,蘭姐兒,那天到底怎麼啦?”
沈清蘭覺得這必定與那天在陸府的事有關,看起來沈清菀也瞞著邱氏的,既然這樣,自己也不能輕易說出去。
“沒……什麼啊……”沈清蘭不善撒謊,趕緊逃離,“這樣,我去問問吧。”一溜煙跑進去了。
沈清菀在榻上坐著,膝頭搭著一條繡紫藤花的毯子,毯子上攤開一本書,看著像是在讀書,但那蹙著眉頭、恍恍惚惚的神色,怎麼都不像。
杜鵑這丫頭比她主子還悶,耷拉著腦袋在榻邊支了個小杌子,自己就坐在那,雙臂抱膝,歪著頭看自家小姐,一動不動。
“大姐看的什麼書,這麼入神?”
“四妹妹,快坐。”沈清蘭回神,尷尬的迎接,杜鵑也趕緊跑出去沏茶。
等茶水都上來,門也關上,沈清蘭說明來意,先說第一件事,明天去西郊要不要邀請沈之銘同行。
沒想到沈清菀很爽快的答應了,“四妹妹這個主意不錯,有大哥在,咱們倆也更自在些,我去找大哥說,他會答應的,他要是不答應,我就讓母親、父親、祖母去說。”
沈清蘭撲哧笑出來,沒想到沈清菀比她還“厲害”。
沈清菀其實也有她的想法,她也猜出了顧中楠肯定會去,雖然看兩家的意思,她和四妹妹的親事八九不離十,但沒定親就是不作數,男女大防還是要考慮,沈之銘在場不僅僅是為了姐妹倆的方便,也是為了他自己。
沈之銘已經休妻,風華正茂,膝下無子女,與那未成親的小夥子也沒區別,顧家兩位小姐也都待字閨中,難保不會撞出什麼火花來呢?要是能為哥哥牽個姻緣,不是更好?
這個事,姐妹倆一拍即合,沈清蘭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重點。
“大姐姐,那天,你那個簪子,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說到沈之銘時那種興奮勁很快就如潮水般退去,沈清菀茫然中帶著慌亂,“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何時掉落了。”末了,她還補上一句,“對不起啊四妹妹,我把你送我的東西弄丟了。”
沈清蘭搖頭,“一個簪子不值錢,我下次再挑個好看的送給大姐姐,只是……畢竟是姐姐戴著的,總要知道去向。”
沈清菀低頭不語,看似在努力回想。
沈清蘭輕聲慢語,“我記得那天,大伯母派人找我們,大姐姐出去了一趟,回來就不見了,這麼說,應該就是那條路上丟的,若是掉進泥裡土裡,沒人見著,倒也無所謂,萬一被有心人撿去,怎麼辦?”
沈清菀眼皮一跳,咬唇不語。
“我剛來的時候,聽大伯母說,大姐姐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是否也是為簪子失蹤而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