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蘭尷尬的站在門口,“母親,您是不是有什麼事?”
……
沈清蘭裹著浴袍,目光復雜,低著頭,抿著嘴,一語不發。
林氏卻明顯鬆了口氣,笑道,“好了,沐浴後再躺會吧。”叮囑碧玉照顧好小姐,就走了。
碧玉與沈清蘭對視一眼,各自沉默。
林氏莫名其妙的過來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又非要看著她脫衣入浴,理由是看看身上有什麼疹子。
誰會信這話?
沈清蘭和碧玉也都是大姑娘了,林氏這個舉動其實無需掩飾,她們倆也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怎麼想都覺得又羞恥又茫然。
碧玉突然撲到窗前,看著林氏拐出影壁,確確實實不見人影了,又足足愣了半刻鐘,才轉回來。
“小姐,太太為何會疑心……疑心……”疑心您被人……
沈清蘭木然搖頭,她也覺得林氏的猜疑太突然太驚奇,自己就算病得不嚴重,但月信加疲倦,總之是不舒服的,要不也不至於沉沉睡到近午,難道不是疼惜?怎麼還懷疑上了?
“別多想了,現在母親已經打消疑慮了,你去廚房看看,中午,我想喝粥。”
她岔開碧玉的話,其實是有點心虛,因為她想起衛長鈞好幾次夜裡出現,雖說那個人並沒有對她有所行為上的輕薄,但只要進了閨房,就已經授人以柄、難說清白了,所以,即使林氏瞪大了眼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她依然覺得理不直氣不壯。
等粥送上來,沈清蘭也沒吃多少,倒是秋月後來端過來的湯藥,灌了她一肚子的水。
喝完後,秋月緊張的問她感覺好些了嗎,沈清蘭笑,“……好多了,立竿見影。”
碧玉撲哧就笑,“秋月,我看你也該讓那神醫開個方子好好吃幾劑治糊塗的藥,哪有這麼快見效的,剛嚥下去呢,就問好不好?”
秋月道,“太太焦急呢,特意讓婢子問問小姐,頭還暈不暈,還想不想睡覺了?”
沈清蘭心中困惑,倒是實實在在的回答,“不暈,精神好得很。”
等秋月走後,沈清蘭又想起先前的想法,仍帶著碧玉和翡翠去東跨院轉了一圈,發現還真有不少書畫、花瓶之類的飾物,她隨便展開一幅畫,只見遠山如黛,近水如碧,與申州沈良書房中的一副畫風格極為相似。
她既然早就知道這裡的傢俱都是衛長鈞準備的,那麼,可想而知,這些飾物也是他的安排,不禁心中又起漣漪,一邊甜蜜,一邊擔憂他的狀況。
“小姐,您看中了什麼?咱們拿回去。”翡翠問。
沈清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