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算是認了吧。小姐,您也知道,徐昭和徐判司是宗親吧,就是幾天前,徐昭帶著囡囡去祠堂磕頭了,還請了幾位徐家長輩喝茶作證,修改族譜。”
沈清蘭有些吃驚,她雖那麼問,卻也沒抱希望徐昭會為囡囡做到這一步,畢竟不是親生的,時下認義子義女的現象很常見,多是兩家為了結誼結親的一種手段,又或是憐憫、或是某種責任,卻也不過是給吃給住的撫養罷了,像徐昭這樣費心費力培養感情、儀式齊全地修改族譜,實屬罕見。
“徐家都同意了?”
“過程挺曲折的,婢子當時也在,許多人都不同意,那個徐判司反對得尤其兇,不過,徐昭態度十分堅決,半步不讓,到最後,半數以上透過,徐判司不同意也沒轍,還是改了族譜。”
翡翠回想起當時情景,依舊如在眼前,感慨不已。
沈清蘭聽罷,也是唏噓。
翡翠又說了些囡囡在徐家的日常小趣事,兩人一起笑一笑,笑完,翡翠幾番偷看沈清蘭,不知是想說什麼呢,還是觀察沈清蘭的神色,可過了好一陣,似乎沒看出什麼不妥,也沒說什麼話。
眼見天色不早,囡囡翻了個身,似乎快要醒了,沈清蘭還是沒反應,翡翠忍不住了,吭吭唧唧地開口了。
“那,小姐,婢子……婢子……”
“嗯?你怎麼啦?”沈清蘭困惑地問。
翡翠再三猶豫,小聲問,“婢子什麼時候回來?”
沈清蘭似乎沒明白她的意思,不說話,用眼神詢問。
翡翠又紅了臉,像是焦急,“當初讓婢子去徐家,不是因為囡囡哭鬧嗎?現在,囡囡和徐昭相處好了,那婢子,是不是就不用再去了?”
“哦—”沈清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很認真地點頭,“我都忘了這個事,多虧你提醒我啊,你說的對,既然這樣,那你就……”
翡翠的紅臉霎時就白了。
沈清蘭卻在關鍵時刻停下來,後面半句沒動靜了。
巧的是,不早不晚,冬梅進來,說徐戶書來接翡翠和囡囡回去,就在前廳等著。
翡翠倏地直著眼盯沈清蘭,十指緊扣。
沈清蘭歪頭聽冬梅說完,忽而舒眉一笑,像是才回過神來,“啊,那你就跟徐昭提一句吧,看他什麼意思,對了,還得問問囡囡,你……明白吧?”
翡翠呆呆的,像是似懂非懂。
沈清蘭點了下她的額頭,嗔笑,“小傻瓜,你回是不回,徐戶書不得表個態?”
翡翠低頭不語。
沈清蘭笑,“你先跟他回去,這事兒,不僅你自己要問,我和太太都得問問徐戶書和囡囡的意思,不急在一天。”
翡翠小聲“哦”了句,再不吭聲了,她抱著囡囡走的時候,囡囡還在迷糊中,眯著眼摟住她的脖子,摸索著在她臉上親了親,含糊說道,“翡翠,咱們回家去呀,咱們起找爹爹,不分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