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翡翠嗚咽無力,說話聲哼哼唧唧。
沈清蘭心疼得眼眶都紅了,拉著她的手,“怎麼突然間就病了起來?也是我大意,一上午沒見你,我還以為你又去學修枝了呢。”
翡翠嗚嗚哭起來,也沒說什麼。
沈清蘭給她倒了杯溫涼的白開水,把她扶起來,逼著她喝下去,仍叫她躺著。
碧玉火燒火燎地衝進來,也是紅著雙眼,欲言又止,看著是想罵她來著,也不知是見她這可憐模樣心軟了,還是顧及沈清蘭在場,最後只是狠狠嘆了口氣。
三人一躺兩坐,竟沉默了良久,還是碧玉忍不住,壓著脾氣恨聲道,“我還以為你終於長大了,能嫁人、還能帶孩子了呢,誰知道,自己還是個孩子!這大暑的季節,都能把自己弄病……”
“……碧玉。”翡翠哼哼。
碧玉還在生氣,“叫我幹嘛!還指望你伺候小姐呢,你這是讓小姐來伺候你?我看是小姐對你太好了,成天的什麼事也不做,吃喝玩樂逛園子,還動不動讓小姐操心。”
沈清蘭扶額,拉住碧玉,拍著她手背安撫,知道她是好心,就怕翡翠在病中再受刺激,誰知一看,翡翠還痴痴愣愣的,碧玉自己先滾下淚來。
“好了,你們倆……碧玉你也喝口水,別上火了。”
不多時,冬梅帶著大夫進來,望聞問切一番,說是中暑、著涼兼內火,症狀較重,但也不是大病,好好服藥、休養,三五天就能恢復。
送走大夫,冬梅主動去抓藥、煎藥,在門口正撞上秋月,見翡翠在床上病蔫蔫地躺著,一時不知說什麼。
沈清蘭問,“秋月,怎麼了?”
秋月瞟了眼翡翠,沒吱聲。
沈清蘭會意,讓碧玉陪著翡翠,自己帶著秋月出來,轉過長廊進了大廳,才又問原因,秋月這才道,“小姐,徐家那丫頭又來了。”
“徐戶書家的?”沈清蘭臉色一沉。
“……是。”
“仍是要翡翠過去帶囡囡?”
“……聽著,是這意思。”
沈清蘭心裡正疼惜翡翠呢,突然聽到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頓時柳眉豎起,“我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再找翡翠,一律拒絕,也不用來跟我說。”
秋月苦笑,“小姐這話婢子知道,昨兒來過一次,婢子就推了,今兒又來了,還帶著厚禮,說是無論如何想見翡翠一面。”
沈清蘭不許,“你去回了,就說不稀罕徐家的東西!別以為拿幾樣東西來,就可以哄著翡翠繼續做他家的老媽子!我沈家的人,沈家自己養得起!”
秋月沒說什麼,轉身去了。
等沈清蘭再次回到翡翠的屋子,翡翠正眼淚汪汪地看著碧玉,拉著她的手輕輕搖,像是在哄,又像是在求,可碧玉扭過頭,理也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