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何事?”
“盧老太太去世了,母親去弔唁。”
沈清蘭訝異,“怎麼去世了?突發疾病嗎?以前沒聽說有重疾在身啊。”
沈之瀟搖頭,“這事會州都傳遍了,只有你不知罷了,盧老太太是懸樑自盡的。”
“啊?”
沈清蘭不解,她只見過盧老太太一面,是在剛到會州三天後到上元節,也就是盧老太太的壽辰宴上,當時覺得這老太太保養極好,頗顯富貴之態,且總攬盧家大小事,使得盧太太都俯首聽命,毫無實權,這樣一位強勢的老人,怎麼會自我了斷?
“二哥,你聽說原因了嗎?你剛到會州,可能不太清楚,盧老太太看上去……不捨得輕生。”
沈之瀟道,“以前怎樣,我確實不知,也從未見過,不過這兩天聽了不少話,又問了父親,多少也知道些前因後果,盧大人被停職,皆因他一個侄子犯了重罪,而盧老太太偏愛孫子,人盡皆知,故而,意欲舍盧大人救孫子,誰知先賠了自己的命。”
沈清蘭驚訝,“盧家那個侄子叫盧鵬義,我見過的,的確是個混賬,橫行鄉里,百姓怨言頗多,要不是盧大人清正,盧家大概早就被人拆了,後來……唔,大概兩、三個月前吧,盧鵬義突然失蹤了,而盧大人停職卻在不久前,我倒是也耳聞過兩者有一定聯絡,但盧鵬義這麼久沒訊息……應該已經死了吧?重罪又是什麼意思?盧老太太又是什麼意思?”
“死了?”沈之瀟不知道這事,“外頭閒言碎語哪知道什麼重罪,無非是以訛傳訛,不過父親沉吟不語,我沒細問,但應該是有什麼大事的;至於盧老太太,她應該是不知道孫子已死,或者不肯相信,所以想讓盧大人頂罪救孫子回來。”
沈清蘭都快笑了,“頂罪?朝廷的律法豈容她如此兒戲?然後呢?盧大人不答應吧。”
“自然是不答應的,換誰誰能答應?”沈之瀟也笑了,“我聽說盧老太太幾次三番以死要挾盧大人,盧大人先是耐著性子開解,次數多了,也不耐煩了,誰知盧老太太當真死了。”
沈清蘭沉默片刻,“盧老太太這個死法,盧大人不會有罪吧?”
“不會,千真萬確的自殺,賴不到別人頭上,不過盧大人正在停職待查期間,家裡出了這種事,終歸要受牽連,接受審查。”
沈清蘭嘆息搖頭。
恰好冬梅端來水果,沈之瀟笑道,“這丫頭不錯!忠心又膽大!”
冬梅嚇得趕緊跪地。
沈之瀟挑眉,“誇你呢,跪什麼?快起來吧,你救了你們小姐,沈家不會虧待你。”
冬梅連連磕頭道謝。
沈清蘭想著她這幾天惶恐不安,著實不易,將剛端來的一碟櫻桃賞給她。
冬梅謝了又謝。
沈之瀟笑,“你倒是捨得,這是子淵兄送到的,原本也沒多少。”
沈清蘭這才想去林氏依然提過的,訕訕一笑,“水果不就是給人吃的嘛,二哥,你也吃點這個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