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這麼容易害羞呀。
也是天公作美,自從除夕過後,就不再下雪了,並且氣溫持續攀升,每天冬陽映雪,照得人暖洋洋的,忍不住感慨,歲末的雪雖下得大,可春天也來得早啊。
為了穩妥,馬車速度依舊平穩不快,饒是如此,也一天天接近目的地,所有人都數著日子期盼起來,似乎多墊著腳往遠處望幾次,就能看到城牆、宮牆。
沈良格外的意氣風發,又拉著衛長鈞吟詩作對,氣概豪邁。
林氏也幾次把沈清蘭叫到她的馬車上,母女倆坐著閒聊,解解悶,也商議些事。
“母親,等我們到了京城,又有了宅子,是不是就要著手準備把大嫂娶回來了啊?”
林氏笑,“是這樣準備的,咱們出發前,我就寫了信給方家提了這事,這會兒,他們也該收到信了。”
“太好了,這麼說,我很快就能和茹音見面了。”
“我就知道你盼著呢。”林氏斜她一眼,嗔笑,“這嫂子倒不像是給哥哥娶的,而是給自己娶的,不過,事情也快不了,東西還在會州的小院子裡放著呢,要運到京城去,少說也得大半年。”
沈清蘭也知道這些,只是聽來心禮還是被潑了冷水,幽幽嘆口氣,滾到林氏懷裡撒嬌。
林氏寵溺的笑了笑,“你有這心思想你大嫂,倒不如想想自己。”
“想自己什麼?”沈清蘭有點心虛。
“別裝糊塗!”林氏在她背上輕輕拍一下,嗔道,“只怕等不到你大嫂進門,你就先被一頂轎子抬出去了。”
沈清蘭捂著一張大紅臉,掙扎著低嚷,“母親!哪有那麼快?不是……不是才……才定親嘛?”
林氏哼道,“快不快的,這也沒有個定數,子淵已經跟我和你父親說過,想盡快成大禮。”
“……”
沈清蘭抓著林氏的衣袖擋住自己的臉,又幹脆閉上眼睛裝睡,心裡卻像一口氣喝下一大罐子蜜糖一樣,甜得咕咕冒泡,衣袖遮掩下的嘴角早已翹起老高。
林氏低頭瞥她,雖然看不見她表情,但女兒的心思哪會猜不到?於是越發來了氣,又拍一巴掌,罵道,“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看看,這還沒嫁呢,心就飛了!”
“哪有?”林氏的聲音略拔了拔,沈清蘭怕被衛長鈞聽到,嚇得顧不上遮擋,爬起來就攀住林氏脖子,“母親,您別胡說呀,我怎麼就……就潑出去了呀?我心裡想的唸的可都是您。”
林氏撇了撇嘴,瞅著她一副急吼吼的小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傻妮子!”
好好商議著兄嫂問題的沈清蘭莫名其妙引火燒身,被母親奚落一通又得了個“傻妮子”的帽子,別提多委屈了,抱著林氏哼哼唧唧了好半天。
簾子外,正與沈良說著朝廷這幾年的大手筆的衛長鈞不知為何,嘴唇漸漸翹起,笑容越來越濃。
恰在這時,一隻信隼破空而來,落在莫安肩上,莫安利索的解下信隼腿上的信,驅馬遞給衛長鈞。
衛長鈞看了看蠟封的外殼,“京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