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鈞也頓了頓步子,望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大廳,“哦?是……宮裡的?”
“是。”
“我知道了,全伯不必送了,我們自己進去就是。”衛長鈞突然握住沈清蘭的手,握得特別緊,“走吧,姚姐姐就在裡面。”
沈清蘭被他這麼不輕不重的一用力,莫名有些心慌,“子淵,貴客是……”
衛長鈞垂眸看她,笑得深情又堅定,“皇后娘娘。”
“……”
沈清蘭不由得大驚,皇后娘娘居然在元宵節的晚上親自駕臨民宅來看姚太太,姚姐姐究竟是什麼人?
衛長鈞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柔聲道,“一會,你自然就會知道許多,還有不解的,回頭我再解釋。”
溫暖從手背徐徐傳入體內,沈清蘭感受到力量,忐忑與迷惑的心迅速安定下來,回了他一個溫柔坦然的笑容。
“好,進去吧。”
大廳門外站著四個衣飾華麗的女子,遠遠的就看見了兩人,其中一個轉身入內稟報,其餘三人上前行禮。
“宜威將軍。”
衛長鈞點點頭,牽著沈清蘭入內,沈清蘭輕輕掙了掙手,沒掙開,只聽他在耳邊低聲道,“別掙,拉著好。”
沈清蘭立即反應過來,他這麼做,是有意的,而且是極為必要的,即便自己再害羞,也應該信任他、配合他。
“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沈清蘭立即跟著說,“民女沈清蘭,給皇后娘娘請安。”
主位上,一位打扮普通但氣質雍容華貴的半百老婦人笑吟吟地垂著眼眉望著兩人,“子淵,白天的宮宴你自稱酒量不濟,中途離席,怎麼沒在家醒酒休息,大晚上又跑到這裡來了?”
衛長鈞笑道,“回皇后娘娘,臣妻與姚姐姐情同姐妹,想念姚姐姐了,臣特意陪同過。”
他一口一個“妻”,沈清蘭聽得這叫一個難為情,忍不住想反駁,又咽了回去,可也不能任他冠名卻無反應啊,便斂裙行禮,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民女冒失,不知皇后娘娘鳳駕在此,請娘娘恕罪。”沈清蘭認了錯,垂眸納悶,怎麼座上只有皇后一人,姚太太呢?
只聽皇后笑道,“不知者無罪,何況,”停下來,似笑非笑看了眼衛長鈞,“子淵帶你來的,要怪也是怪他。”
沈清蘭頓時緊張,不怪自己當然好,但也不能降罪給衛長鈞啊,剛要挺身求情,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笑吟吟響起,“怪誰啊?誰來了?喲,清蘭?好久不見了。”
“姚姐姐!”
尚未見人,沈清蘭就已經喜形於色,聞聲轉身,只見姚太太從門外姍姍而入,體態清瘦許多,好在面色不像在會州時那般蒼白,笑容依舊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