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之後,立刻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惲夜遙掩住口鼻,小心翼翼繞到駕駛座前面一看,緊張的臉色剎那間垮了下來。
“惲先生,裡面怎麼樣了?快開門,我們好幫忙。”
警衛在外面連聲喊道,片刻惲夜遙才回應說:“門鎖已經開啟了,你們自己過來看吧。”
機場那邊發生了恐怖事件,到底有沒有死人還不得而知,而另一邊卻依然平靜如常,在自家別墅等待兒子迴歸的老編劇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這個客人就是他的準‘女婿’先生,為什麼女婿二字要打上引號呢?因為老編劇根本就沒有女兒,他和妻子總共有兩個兒子,年輕時他自己弄丟一個,現在又因為他的固執逼得叛逆一個,而這一切帶來的傷痛和憤怒,此刻老編劇都算在了門外人的頭上。
“我說,惲先生,您是否考慮復出看看,最近您雖然沒有拍攝影視劇,但是人氣卻不降反升,太不可思議了。”尚源娛樂工作室的資深經理人黃巍緊跟在惲夜遙身後,耐心遊說著。
總算接受莫海右感情問題的惲夜遙,現在又陷入了被經理人和父親不停煩擾的日子裡,他放下一切,回到市,就是為了和父親攤牌,不再回到娛樂圈。
不是不想演戲,而是戲劇和破案之間,他永遠只會選擇後者,他不可能像羅意凡那樣,兩頭兼顧,羅意凡有一個愛他幫他,一切以他為中心的妻子,可惲夜遙沒有。
繼續快步往前走,身後的黃巍還在不停說著,惲夜遙強迫自己忽略掉他的那些話,抬起頭來,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微笑著的老年婦女站在不遠處。
“媽媽,你怎麼來了。”
這個老年婦女正是惲夜遙的第二任母親,在這裡,我們會用惲夫人來稱呼她。
惲夫人走近任性的繼子,說:“小遙,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一下。”
在他們邊上的黃巍是個拎得清的人,立刻說:“惲夫人,那你們母子談,我先到汽車裡去等你們。”
“好,黃經理,辛苦了。”惲夫人打過招呼之後,目送他離開。
然後轉身問兒子:“你這次回來,不會單單是要解決復出的問題吧?”
一語中的,惲夜遙沉默了,是啊,比起演藝事業,更重要的是讓父親接受小左和小蒙。
尤其是前者,惲夜遙弄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一直要回避,這一點也不像是父親的性格。
他摘下墨鏡,反問道:“最近爸爸的態度怎麼樣?”清亮的瞳孔中滿是憂慮。
惲夫人看了看周圍,幾乎快要被粉絲包圍了,她讓兒子把墨鏡戴上,兩個人來到機場咖啡廳,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之後,才繼續開口說:
“小遙,真的不是你父親固執,我覺得他有難言之隱,你能不能好好和他談一談,不要再鬧脾氣了?還有,你的感情問題,他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我聽說當初謝雲蒙的老師不也完全不接受嗎?”
“可他現在理解了。”惲夜遙平靜地反駁。
惲夫人嘆了一口氣,說:“你父親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小遙,你不要再較勁了,好不好?我來就是希望你們父子能靜下心來談一談,我也想知道過去的原因,解開你父親的心結。”
院子裡的土地很鬆軟,連石板都沒有鋪,地上確實能夠看到一些打鬥糾纏的痕跡,還有車輪印,很雜亂的那種。
車輪也集中在院子北側靠牆的地方,那裡有一個自建的小棚子,大概是簡易車庫,因為裡面還有兩輛腳踏車,是十分陳舊的式樣。
一輛腳踏車看上去因為碰撞倒在了地上,另一輛腳踏車依然好好的撐在那裡,謝雲蒙走過去觀察地上的車輪印,很明顯可以看出它們就是垃圾車留下的。
輪子的寬度和間距,與外面那輛垃圾車相差無幾。可以初步認定,沉木嚴與兇手搏鬥的地方就在這個院子裡。
大致在周圍走了一圈,謝雲蒙並沒有發現屋子裡有人,於是他返回到衚衕裡面,回到了流浪狗收容所裡面,這時剛才開門的婦女已經知道謝雲蒙他們是刑警了。
她見到謝雲蒙出來,立刻跑上前問:“警察先生,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請問我要怎麼稱呼你。”謝雲蒙很禮貌的問她。
“我姓陸。”婦女搓著黑乎乎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陸阿姨,請問今天早上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見裡面院子裡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比如說打鬥,或者驚呼的聲音。”
“今天早上倒是沒有,一切都很安靜,不過昨天中午的時候,我遇到過一件事,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關係。”
“你說說看。”
“要不警察先生你先坐下吧,這樣站著怪累的。”陸阿姨給謝雲蒙搬來一把椅子,還特意用手裡的抹布擦了一下。
謝雲蒙朝她擺擺手,表示自己很忙,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逗留,希望她能快點把線索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