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三年前的御箭大賽了麼?”
“什麼...”
“三年前,楊嬿就是在這裡被你親手葬送的!你這個惡魔,人命在你心中,就這麼容易被遺忘嗎?”
我?惡魔?楊嬿?還有什麼比賽?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印象。”
“也罷。”郭弋俯下身輕輕晃動刺進楣左肩的箭矢,饒有興趣地看著楣。
“啊!!”
“也讓你感受一下嬿的痛楚吧。”郭弋站起身。“可不能這麼輕易讓你死去。”
“你要...做什麼?”
“我們繼續玩遊戲吧,這次遊戲的主題我來定,果如傳聞所言,你能接住兩步之外的箭,今天給你一個機會,你的右手還能動彈吧,若能在我射向你時抓住箭,我便放了你。”
郭弋向後退了一步,“這個距離對你來說綽綽有餘吧,佘大小姐。”
楣費力地抬起頭,看著郭弋從身側的鹿皮箭袋中取出最後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郭弋拉滿了弓,瞄著楣白皙的面頰射了出去,楣的右手蓄勢待發,向著箭的方向抓去,只是五個指頭在半空輕輕合攏,箭矢從指縫間穿過,射入楣口中,楣的動作戛然而止,仰面朝天,一動不動。
“我還以為你能帶來什麼預測之外的驚喜,真是遺憾呢”
郭弋俯下身,輕輕撫摸楣尚溫熱的臉龐。
“終於把你們都解決了,忘了告訴你,我從不養貓哦~”
郭弋剛想起身,卻有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貫穿了他的太陽穴,郭弋詫異地轉動目光,看見楣左手攥著劍刺入他的頭顱,郭弋微微張嘴。
“不...不可能...我預測的...未來...不是...這樣...”
郭弋的身軀緩緩倒下,楣吐出用牙咬住的箭,斬斷了箭矢和束縛雙腳的繩索,從容地站起身,一咬牙拔出肩上插著的箭矢,用布纏好後穿上黑色的外衣,在她右手小臂上,也有同樣纏好的痕跡。
“這,算不算驚喜?”楣笑了笑。
“我從一開始就在想,你所謂的預測未來到底能預測到什麼程度,如果能完完全全地獲知的話,也就不用僵持這麼久了,早在戲樓我就察覺到了這一點,畢竟那個暗道只有我知道,所以我故意裝作右手不能動的樣子,結果很明顯,你只能預測到事物表面的未來,並不知道我真的在想什麼?”
楣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劍刃上的血汙,透明的劍刃被染成了紫色。
“不過我還是在賭,也許你的預測需要一些準備,所以你預測到我被你射中的未來後就戛然而止了,並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看來,是我僥倖贏了呢。”
楣提起紫色的劍,刺穿郭弋的眼睛,此時琥珀色的瞳孔早已黯淡無光,楣將眼球挖出,握在手中端詳。
“顏色很漂亮呢,就和那隻黑貓一樣。”
楣將眼球隨手一拋,轉身離去,臨走前她扭過頭,微微一笑。
“還有,兩步之內的箭不能躲,但不代表不能接。”
眼球被丟擲的剎那,楣與自由落體的琥珀色對視,靜謐的琥珀色彷彿昭示著過去的什麼,過去埋藏在某個角落的事。
再回過頭看,郭弋空洞的眼眶似乎不是琥珀色的歸屬,那它有屬於誰呢?
“三年前的,御箭大賽嗎?”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那抹琥珀色本應鑲嵌在另一張面龐,是誰呢......
忽然,楣的頭傳來陣痛,眼前浮現出琉韻的容貌,剛剛勾起的思緒瞬間化為泡影。
“是你嗎?琉韻。”
“還能是誰呢?佘大小姐不會把我忘了吧。”
“怎...怎麼會,只是...誒?”
楣剛想訴說自己傷口的痛楚,卻發現小臂的痛感減輕了不少,琉韻把雙手輕輕籠罩在楣的傷口上,瀰漫著淡淡的紅光。
“是想抱怨我在最危急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麼?”琉韻趁機親吻楣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