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楣,楣,小楣。”
怎麼...又是你。
為什麼,你的名字總會無情地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僅僅用一個稱呼...就能奪走我珍視已久的寶物。
為什麼你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奪走唯一能理解我的人的心...和那些欺凌者一樣吧,你們都一樣吧!鍾傑!貪官!掌櫃!還有你!徐楣!!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才對!
既然,不給我存在的機會,那我就把你們,一一抹除吧!
忽然,鍾參聽見了那個久違的,嬌嗔誘惑的聲音,琉韻的聲音。
“她,可不止奪走了這些呢,還有...”琉韻在他耳邊低語,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鍾參眼中,只剩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燒。
他回到納福閣,在二樓獨酌等待,他記得,其他的色塊也來過這裡。
那天,楣一邊彈著琵琶,一邊為明日的生意發愁。
“天知道佘三是怎麼把納福閣運作地井井有條的...唉,琉韻也不在身邊,神吶,如果能來幫幫我就好了。”
紅色的色塊逐漸變成了清晰的人形。
“原來,你就是徐楣呀。”鍾參緩緩起身。
“竟然會被你發現我的存在,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鍾參,這會是最後一次強調,當然,也是無數次的開端。”
他想慢慢折磨徐楣,直至精神崩潰,在承認他存在的前提下,被世界所接納。
這樣,就會如琉韻先前承諾的那樣,成為真正的神,萬能的神吧。
可是,到底是誰在折磨誰呢?
被刺瞎雙眼,被徐楣壓在身下,他知道這一切已成定局。
為了讓楣屈服,他付出過多少努力呢?
楣腦海中每出現一次空白,便是鍾參被楣殺死後重新來過,每一個世界他都要經過成千上萬次嘗試才能將楣真正殺死(因為他只要稍有鬆懈就會被楣精湛的技術反殺,而復活那次其實是鍾參創造的另一個假的自己,實際上即使是他創造的世界裡,除非回溯時間,否則他受的傷也會儲存)。
無數次,無數次地回溯,只為了能達成存在下去的目的,可失敗的一刻,他才意識到。
他已迷失了原本的方向。奢求的過多了。
他無奈的苦笑,終於接受了命運的盤剝。
畢竟,降生十八載,他才醒悟,自己從未參透該如何存在。
他想起了家人,鄰里,有想起了魏蘇生。
不知不覺,他看見了鍾家村,父母,姐姐,鐘樂爺,白叔,乃至所有村民,都站在村口等他回來。
他沐雨在夕陽下,向大家招了招手。
“參兒,做好飯了,快回來吧。”
“鍾參你小子真行哦~聽說你又考中了,真給咱們村長臉。”
“鍾參,快過來,看看我給你做的新衣服,穿上試試合不合身。”
“嗯...嗯!”鍾參沿著大路飛奔向大家,夕陽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形成一道獨美的風景線。
他觸及到了溫柔的手掌,寬厚的臂膀,火熱的胸膛,真如凱旋的將軍般。
“我終於,回來了!”鍾參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的世界,再也不孤獨了。
“死去的人,會流淚嗎?”在唐咲搬走鍾參的屍體時,楣忽然發現鍾參留下的冷淚。
“他是在傷心嗎?”楣伸手拭去鍾參眼角的淚。
“沒有,我想,他只是做了個,喜悅的夢吧。”
唐咲指著鍾參的嘴角,那抹微笑已永遠定格。
“看來這個夢,要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