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咲:“亦蓁,不是說會上鉤嗎?我怎麼感覺他是偷吃了餌料。楣姑娘,你覺著呢?不要愣神嘛,別害怕,只要我們三個相互扶持...”
“相互...扶持?呵...”
“楣姑娘你這是?”
“我就說,你屋中那麼多兵器從何而來,又為何如此眼熟,林顓的話提醒了我,如果構陷我父親的人是林顓的話,你也是幫兇吧,大叔,所以才會對昔日狼狽為奸的夥伴下不去手。”
“不對,豈止是下不去手,你們早就聯合好了吧,包括你——”楣轉向王亦蓁這面。
“你們,也都是串通好的吧,按照林顓的話,只要有人被處決了,剩下的人就會無條件釋放,無論是今晚還是明早,真正會死的人都是我吧!外界會怎麼說?偉大的林顓為民除害,蒼藍城頭號殺手,徐秉案的逃犯人頭落地,這就是我的結局。”
你們...真的是太差勁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天真,明明我都能揮劍殺人了,明明我都能在父親的道路上一步步前進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一次次的相信你們,你們又把我...當成了什麼?棋盤上博弈的劫?賭場的籌碼?還是...無關痛癢的工具,茶餘飯後的談資...
此時楣的心情完全處於崩潰狀態,這幾日發生的事一次次顛覆了楣的認知,無端的回憶以及莫名而來的關係將楣捲入了一場她看不到底的事件中,根本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似乎只能聽由他人擺佈,被玩弄在股掌之間。
她根本沒有選擇正反面的權力,那枚銅錢壓根就沒有在她生命中出現過。
“楣姑娘!不是...不是你...你想想想的那樣!”唐咲一激動就犯了口吃的老毛病。
“你別裝了,唐咲。(唐咲:哦原來你知道我叫什麼。)即使不能直接刺殺林顓,也可以利用他的手自己處決自己啊!”
“可是...可是...”
“你根本就沒想過殺他吧。”
“因為我不能去殺人懂嗎!”唐咲原本溫和老練的形象蕩然無存,此時在楣眼中,他更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
“如果我殺了人,我就再也見不到鍾霙了...”
“鍾霙?”楣皺起眉頭。“鍾霙是誰?”
王亦蓁清了清嗓子。
“補充說明,鍾霙是唐咲的妻子。”
“好嘛,我先前還真以為你們有多大的格局,為了拯救世界,屬於自己的就一點都不能捨棄嗎?”
“不...不...鍾霙,她...不屬於我。”
“呵。不是你的妻子嗎?”
“她...本是屬於你的!”唐咲在說這句話時幾乎用盡了全部力量,震得支撐地牢的柱子發顫。
林顓隱約聽到了地牢傳來的迴響,一遍遍翻閱空白的撰錄者典章,琉韻早已在他枕邊熟睡,一動也不動。
“對,就是這樣,就吵得頭破血流吧,讓我看看離了它,你們還能怎樣掙扎。”
已是深夜,持久的爭吵後,楣與唐咲都疲憊地睡去,唐咲輕輕拍手,地牢的狹窗外傳來一聲貓叫。
黑貓探出頭,嘴裡銜著撰錄者典章。
“喵嗚!”黑貓剛放下撰錄者典章,就狠狠地在王亦蓁手臂上劃出兩道血痕。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王亦蓁輕撫著黑貓。
“這都是,使命罷了。”
“喵嗚~”
王亦蓁看了一會兒,緩緩道。
“你也別躲著了,琉韻。”
“不怕打攪他們嗎?”琉韻的聲音在空中迴盪。
“既然你都在意這些了,我想我也能要求你換個地方說話了吧。”
木舟上,王亦蓁與琉韻對坐,她輕輕搖晃蘭槳,掀起微微漣漪,天水一色,漫天星辰映在無邊無際的水面上,使天水相交融,
沒有任何參照物,不知木舟是靜是動。
“這次,又要什麼條件呢?貪婪的,琉韻小姐。”
王亦蓁盯著琉韻緋紅色的眼眸,不約而同地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