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三天才停,齊膝的雪令人寸步難行,當然,楣倒是無需擔心,她哪兒也去不了。
她會在看書時忽然想起父親的話,將那一頁撕得粉碎;她會將房間的柱子想象成敵人,拳打腳踢至精疲力盡,她會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床頭,攥著銀簪在牆上刻下漫無目的的痕跡。
她望向門口,緊閉的房門已經整整三天沒有任何動靜,門下的小視窗只有僕人定時送來的飯菜。
禁閉第一天時,楣幾乎是把自己扔到床上,從未被父親打過的她覺得後背的傷痕格外的痛,烙印在心頭,鑽心的痛。淚水浸透枕頭,她徹夜未眠。
“你這個騙子...我也再不認你這個父親了。”
僕人叩門將飯菜和藥從小窗遞入。楣並不理會,將頭扭到另一側,裝作沒有聽到。
“既然斷絕關係,那就任我自生自滅吧,我不吃你一口東西,對,我要絕食自殺,要讓他為滔天大錯付出代價。”
第二天,楣醒時已冷靜了許多,她也意識到自己有任性魯莽的地方,父親也有他的道理,但...
“誰讓他說那麼惡毒的話!”
飯菜的香氣瀰漫,楣的肚子以咕咕作響回應。
僕人見昨日的飯菜絲毫未動,有些擔心。
“大小姐,您就別生氣了...身體要緊。”
切,我才不會因為肚餓而屈服,我發誓,就算是餓死,我也不會吃一點東西!
咕~
“...除非他親自道歉認錯,求我吃飯...”
第三天,楣已經餓的只有力氣在床上生悶氣了,每個一會兒,她就瞟一眼緊閉的房門,盼望著徐秉或是母親推門而入,她已經不想要什麼道歉了,只要來就行。
“大不了...我大發慈悲...認錯。”
一陣腳步聲,楣期待地看向門口,卻是僕人來送餐,僕人已經習慣拿走原封不動的飯菜了,他也和冉夫人彙報了這件事,夫人只是笑了笑。
“那孩子餓不死自己。”
滷肉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楣的目光已經無法從熱氣騰騰的午餐上離開。
在本能的驅使下,她兩眼放光,一步步走向門口。
“才不是,才不是饞...我就,我就看兩眼,我沒吃,就問問味道。”
“不知道廚子滷肉時有沒有加料酒,為什麼香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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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濃郁?要不我替他把把關?”
在楣的手即將碰到碗筷時,三天前的事又在腦海浮現,她狠狠捶自己的頭。
“徐楣?你怎麼這麼沒骨氣?區區幾頓飯就把你俘虜了?”
這麼想著,她擦去即將流出的口水,閉上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