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在會議上哂笑的女人——“滌”,雖無“銜”的冷峻,但性格十分高傲,她不屑於與祭品溝通,用她的話來講。
“你們這些怪物連汙垢都算不上。”她擁有控制潛意識和意志的能力,祭品們都是在她的“淨化”中漸漸接受自己是祭品的事實,此外,她還製作了一些特效藥物,輔助“淨化”進行。
洛瑞琳對“淨化”記憶猶新,“滌”只是傲慢地看著她,從眼神中灌入混沌的意識,衝散原本反抗的意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充斥著酥麻感,思維再不能向前。而後,如同指令般的意識被強加入腦中,在空空如也的腦海中迴盪,無法反抗,甚至都無法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御”實體只是一團黑霧,為了方便溝通,他用一個六歲孩童的身體做載體,洛瑞琳對他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常年在宅邸外抵抗結界。
結界並非簡單的界限,它會反噬宅邸的能量,這也接答了洛瑞琳之前的疑惑。
“既然能索求任何能力,為什麼不直接讓結界消失呢?”這是她與“御”的唯一對話。
“結界控制之下,我們得到的能力也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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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顧名思義,是宅邸的監視著,他的視線遍佈宅邸的各個角落,用於監視宅邸的秩序以及外部狀況,有意思的是,“窺”將自己作為祭品獻祭,因而變成一塊不能移動的石頭,由聲音判斷,洛瑞琳覺得她是一位女性。
最後,是她最熟悉的族長“衍”,掌管族長位置的繼承和祭品的更替,簡單而言,是維持宅邸人員秩序的人。
“衍”的長相不說貌若潘安吧,至少也是令人髮指,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街溜子的氣質,喜好也很單一——非常執著的好色,自稱崇尚性的美學,但用“森”的話講,那只是原始的性慾罷了。
另一方面,“衍”心胸狹窄,與其餘的族長水火不容,例如故意破壞“森”的藝術品,濫用“滌”的藥物,幾次用“銜”的童子做實驗,且禁止“窺”監視他手下的家僕。
他常常為此發牢騷,洛瑞琳也趁此機會打探到了以上訊息。
其餘族長將他視為人渣,但由於其掌管著絕大部分可移動的祭品,也就成了名義上的家主。
洛瑞琳深諳自己無法與任何一個族長抗衡,唯一的辦法只有從他們的內部瓦解。最重要的,就是透過“衍”對她逐漸建立的信任,挑撥族長間的矛盾,最終坐收漁翁之利。
洛瑞琳繼續寫,為了不讓“窺”發現,她自己編纂了一種語言。
祭品與“冉”族人的關係,每個“冉”族人都可以擁有不止一個祭品,祭品的來源廣泛,與“皿”族相同的家族多達數十個,遍佈謁州。同時被飼養在不同的宅邸,彼此間透過“銜”的通道聯絡。由於祭品詛咒的存在,所有祭品都活不過三個月,為了維持已有的能力,他們會為自己準備充足的祭品,以備消耗。
洛瑞琳的腦海中生成了兩個計劃,一是挑起爭端後將祭品消耗殆盡,那樣“冉”族人便會失去能力,與常人無異;當然,她不知道還有多少宅邸,也許每一處都是可替換的,因此她會慢慢摸清“御”和“銜”的底細,在爭端中趁其不備逃離。
“主人,更多,我要更多。”洛瑞琳嫻熟的趴在怪物身上扭動,在“衍”面前盡力展現自己的身體,將母親那時的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就是在向“衍”傳達,她已經不需要藥物強迫順從了。
“衍”當然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皿越少被藥物干擾,其品質也越高。
“衍”已經對自己放鬆了警惕,洛瑞琳看了一眼日曆,距離祭祀還有八個月的時間,要開始著手準備了。
掛曆旁是一個人皮玩偶,用弟弟的遺體制成的玩偶。肚皮被精緻的針腳縫合,露出喜悅的微笑。
洛瑞琳也以微笑回敬,她相信弟弟一定會祝福她的。
要準備長達八個月甚至更久的戲碼呢~洛瑞琳想,就像臺上的戲子般,只有將自己代入角色,才能引人入勝,所以...
“就認同自己是個怪物吧,由內而外,從頭到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