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哥動容,慟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父親為他籌謀的這一切,儘管他不大懂得其後的隱意,但還是知道他爹是為他好的。
馬師傅笑著撫了撫孩哥的腦袋,拱了拱手道:“讓各位兄弟見笑了,既然現在我徒弟已經過來,又有兒子幫忖,身後事應是不成問題……”
“一些藥錢,我過幾天會補上。”
“馬兄說笑了。”
幾個袍哥立刻會意,這是馬師傅在趕他們走了,畢竟剛才說要傳給白貴無極子路刀刀法,或許還有一些秘事要交代,他們這些人待在這裡確實不怎麼適合,到了該告退的時候。
於是各自心照不宣,找了說辭,就告了退。
白貴沒有阻攔,也沒有強出頭說要替馬師傅還藥錢。
一些事能答應,一些事不能答應,錢的事情上,說這話就是折馬師傅的面子。而且馬師傅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即使沒積累下什麼多少身家,但還藥錢還不至於多為難。
請大夫和抓藥是貴,但要看落在誰身上。
等聽不到幾個袍哥的腳步聲和馬匹的嘶鳴聲,馬師傅這才說道:“無極子路刀出自三皇炮錘,三皇炮錘是道家功法,其歌曰:老君披爐碧遊宮……,當陽坐著洪君祖,開啟太極四象明……”
“可惜我沒有受到三皇門這三皇炮錘的真傳,只學了無極子路刀的練法……”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白貴,叮囑道:“你不要忽視這無極子路刀的練法,雖然說練武不練功,終究藝不高,但無極子路刀實則是一套內家刀法,而非外家刀法……”
練武的時間長了,懂得技巧之後,就明白只要功力深,技法則是其次。刀法就是技法,練再多的刀法沒什麼大用,最基礎的刀式只要懂了,就是高手。
所以馬師傅才會這般提醒。
“你來的匆忙,沒拿刀,孩哥,你把我的刀給你白師兄。”
“你拔刀,讓我試試你的成色。”
馬師傅輕咳一聲,說道。
他儘管能從白貴的身材看出白貴這幾年都在刻苦練武,但僅憑看,他眼睛再毒,還是看不清楚白貴的實力到底到了哪一個層次。
“好,我試試……”
白貴接過孩哥遞來的關山刀子,挺沉,比郭舉人送給他的那把更沉重,而且也更為精良,這是一把上好的關山刀子。
“用你最大的力氣,精氣神……”
“出刀!”
馬師傅披上外袍,隨同白貴、孩哥一同外出,站在院落屋簷下,說道。
“師父,真的要用全部氣力嗎?”
白貴袒露上身,一身腱子肉,他有些猶豫,看著眼前的院牆,說道。
這是夯土的。
起先院落還有一顆大腿粗細的桑樹,但被馬師傅在四年前一刀劈斷。
此刻院落沒有什麼好試刀的東西,眼前的夯土院牆還算湊合。
夯土,如果夯實了,極為結實。
一些夯土牆,甚至能承受起普通炮彈的轟炸。
馬師傅肯定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全神貫注出一刀,他不清楚白貴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而全身出刀時,每個肌肉、筋骨都調動到了最大的地步。
白貴見狀也不再猶豫。
他雌雄腳,立步。
緊接著。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