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究的是一個潤雨細無聲。
“柳媽,你說的哪裡話,美和他啊,還差上一些。”
白秀珠在沙發上放下手提包,剛坐下,聞言一笑。
“柳媽,這是喜包,您收下。”
“您照顧秀珠這麼多年,伺候大的,也算是半個娘。”
白貴從懷裡掏出紅包,遞給了柳媽。
他和白秀珠雖說成婚已經有四五個月了,時間不短,可剛到阿妹肯國,剛來白秀珠的家裡,見禮還是需要見禮的,反正左右就是一些錢財。
禮多人不怪。
而且柳媽說的話,他聽著也舒服。
“姑爺客氣了。”
柳媽沒推辭,接了下來。
新人的喜包亦不能推讓。
她放在手裡一摸,挺厚,心裡立刻就樂開了花。
這位姑爺她作為白府的管家,哪能不瞭解,家資或許比不上做生意的老爺,但絕對是個不差錢的主,這紅包絕對不會太過敷衍。
“柳媽你給姑爺和小姐備飯吧,飯菜就在酒樓訂下,送到府上。”
樓梯上,一個面容酷似白雄起,略有些老態,一襲長袍的中年人走了下來,拄著文明棍,帽子則帶著西式禮帽,中西結合,從樓梯口走了下來。
“見過岳丈。”
白貴起身,朝著白老爺長長一揖道。
甭看白老爺現在只是富商,但沒點手段資源怎麼可能早些年讓白雄起前往德意志留學,又在阿妹肯國經商這麼多年。白老爺是棄官從商,他是前清的五品官,進士出身,後來覺得遜清已經日落西山,遲早不保,所以早早謀了生路,藉助在清國的關係,前往阿妹肯國經商,各地開辦工廠,雖不算出名的大商人,但家底亦是極為豐厚。
“美和啊,不必多禮,我從老朋友那裡,或多或少都聽到過你的一些名頭。”
“現在你能來阿妹肯國留學,我很高興……”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別和我客氣。”
白老爺笑道。
他越看白貴,越是覺得欣賞。
一是科舉出身,和他算是對路,兩人有話題,二,白貴是科舉出身,但卻留過洋,思想先進,不是迂腐夫子,三則是白貴的姓氏,亦是姓白,今後即使有了子嗣,他看待外孫,也覺得像是自家的孫子……
雖然古代有同姓不婚這個說法,例如《左轉·僖公二十三年》中說:“男女同姓,其生不番。”在唐律中規定,同姓結婚者徒二年,可到了明清兩代,已經和上古時期大不相同,上古時期的同姓往往都是同宗,可後來的同姓則非同宗,故此到了清末的時候,將此刑律刪除。
在《清律例彙輯便覽》中記載,將同姓不婚的條例修訂為:“同姓者重在同宗,如非同宗……,不必拘文。”
更何況此時的生物學已經很先進,開明士紳不會拘泥這一點。
另外白鹿村祖上又不是姓白,而是姓胡。
“岳丈客氣了。”
“我曾經給您寫信,讓你留意最近的時局變化,不知……”
白貴笑了笑,說到另外一件事上。
毆佔爆發,他既然有後世的知識,不吝給身邊人一些指導。在國內沒這個機會,不過他的岳丈恰好是阿妹肯國的富商,結婚時發喜報的時候,用電報簡短的說了一下內容。
不過他現在預料到的時局,在此刻並不算駭人聽聞。
在毆佔之前,已經有不少人聞到了硝煙的火星子,且寫了文章。
“有美和你這個歷史學者的目光在,我哪裡會浪擲此次機會。”
“囤貨居奇,低買高賣,商業之本……”
“按照你說的,我已經在相關領域的工廠購買了生產線,最近物價飛漲,我靠著你的指點,賺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