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在看黃公度(黃遵憲字公度)寫的《東瀛國志》,黃公度是前駐日參贊,當時,不,乃至現在,他寫的這本書都是留日生參考的第一資料。我在看書的時候,耳畔一邊欣賞著登車藝伎吹奏的三味線、小鼓。看得津津有味。坐在我對面的是一位漂亮的少女,她姿色並不算是什麼出彩,當時裹著素色和服,丸絎帶色澤稍重,很日式的打扮,她恬靜的坐在那裡,我當時眼角的餘光應該能從書本上挪移到這個麗人身上,興許是吧,比起寡淡的看手中的書冊,我更喜歡和這位少女說說話。”
“很快機會來了。她要了一小袋天丨津甘慄。在異國中,聽到母國的地名,我不可避免的看向了她,她也不可避免的看向了我。”
“這是我收到的來自異國的第一份善意。”
“栗子味道著實嘗不出來具備什麼的津門味道,香甜滋味是有的。我花費了高價請她吃了午餐,總價一日円,是列車上售賣的箱壽司……”
“第二次……,我得知了她的名字,裡見菜穗子,和許多東瀛人起的名字很像,沒什麼深的含義,什麼三郎、八郞之類的。”
“最近……收到她的來信,她得病了。我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記憶中坐在列車車窗旁的栗子少女,忽然憔悴成了一副病容。”
“儘管西子捧心可擬,但想到她泛白的嘴唇和麵龐,心底的各種希冀不免轉化為對她的祝思。”
“我披上了外袍,獨坐在軒窗旁。”
“相比較我那個大作家朋友,我不喜歡抽菸,但此刻竟有些想吞雲吐霧一陣子,煙雲霧繞之後,她會笑著坐在對面,給我遞來栗子。”
“作為朋友,儘管只是見過兩次面的朋友,我希望她能儘管好起來。”
“十月雖是初冬,但我心中的女郎啊,你往大洋的彼岸去看,那裡……十月仍舊花開。”
“——白美和。”
白貴寫在素箋上的筆鋒一停。
這是他頭一次寫回憶散文。
估計寫的不怎麼好。
不過以他大文豪的身份,這篇回憶散文刊登出去之後,定也會收穫到外界的褒讚。
寫的再差,都會有人前去細究其中的深意。
……
次日。
白貴就到了報社,準備發表這篇回憶散文。
以他在業界的地位,報社中人一聽到是大名鼎鼎的白美和發表文章,立刻欣然允諾,同時贈給了他一筆不菲的稿酬。
一般人發文,若無名氣,是需要掏錢給報社。但白貴能肯到報社發文,這是給報社增光添彩,是一件幸事。
文章一發表出去之後。
立刻引起了華夏、東瀛兩國的轟動。
就如同歷史上迅哥兒發表藤野先生一文後,海內外的人都跑到仙台醫專前去尋找藤野先生。
白貴此刻的影響力,是文人頂尖。
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