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官人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不愧是秘書省的校書郎。”
“奴家聽聞後,便覺眼界大開了許多呢。。。”
白娘子捂嘴輕笑。
她自視法力高強,以她的眼力,都沒看出白貴身存道法,是修道人。所以認為白貴說“討口封”這故事,只是恰逢其會談到此事罷了。
畢竟白貴是一國的校書郎,這可是大宋的精粹之才,整個大宋都挑不出多少人。這等人偶爾聽到一些奇聞異事,然後藉此逗女流之輩一樂,當做談資……亦在情理之中。
當然,白貴說這故事,卻也提醒了她。
一顆仙丹,全她道行,這是多麼大的恩情,區區女色就想報答,那根本不可能!
以白貴此刻的身份,並不缺什麼結親的妻室。
“不瞞官人,奴家父母南渡來到姑蘇,之所以早早撒手人寰,就是因為在南遷之時,受了金虜襲擊,重病染身……”
“可嘆奴家一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在閨中暗自垂淚,誦經禱告,以期父母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和白貴談了幾句話後,忽的,白娘子掩袖垂淚,低聲啜泣道。
戰亂時候,逃命的途中,染病暴斃是一件極有可能的事情。
例如杜甫杜子美,因被洪水圍困了九日未曾進食,解救後,耒陽縣令盛宴款待杜甫,但杜甫酒足飯飽之後,當天夜裡直接暴卒而亡。
種種例子,難以計數。
“韃子實在可惡!”
白貴儘管知道白娘子說的是假話。
但此刻也不得不表態。
鏗鏘!
他順手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
徑直斬斷船艙內矮桌一角。
“白小娘子放心,這仇我記下了,來日上戰場之時,定會多殺幾個韃子,為令尊令堂報仇。”
白貴臉色肅然,憤恨道。
“白大官人!”
白娘子正在掩袖垂泣,見此場景,柔荑覆住白貴握劍的右手,柔聲道:“奴家謝過白大官人。戰場兇險,若是為了奴家……,以致讓白大官人出了什麼閃失,奴家心中難安。”
素手有若軟玉,包裹住白貴的手掌。
白貴怔然。
白娘子亦是回過神來,連忙抽出雙手,神色羞赧,粉頰佈滿紅霞。
船艙內的氣氛突然有些旖旎了起來。
舟船繼續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