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陪著韓世忠練了一會武藝,告辭離開。
他匆忙接了軍令,後續之事還有不少, 時間緊迫,無暇在韓府久留。
……
三日後。
白貴一身戎裝, 騎著健馬, 帶著韓世忠贈予的三十親兵,準備前往荊南府赴任。
在清河街進行道別。
唐婉淚痕未乾,上前道:“白郎,妾身也可隨你一同前往荊南府, 你在濟南府是軍都指揮使, 又無需住在軍營……”
她哭哭啼啼道。
新婚才不過數月,眼見愛郎投筆從戎,她內心縱使堅韌,但到了此刻, 仍是不捨。
白貴連忙在馬上勸說了數句,這才讓唐婉, 以及白李氏止了哭聲。
家中女婢將這一對婆媳扶回了府中。
只剩下族親和白貴道別。
此次白貴投筆從戎,不少族親亦拜託白貴將他們的子嗣帶走,以期安排個一官半職。
當兵,在此刻是丘八。
但這並非絕對,禁軍的待遇好過廂軍這地方軍不少,同樣,這些族親拜託白貴安插親族,肯定不是安插的大頭兵,而是底層軍官。
當然,這些子嗣大多是庶子,而非嫡子,想要從軍賺一個前程。
白貴亦巴不得如此,欣然同意。
自古以來,造反這一條路上,親族永遠是中堅力量。
不為別的,造反失敗,誅九族一定會誅殺他們。
另外,想要在軍營中成事,任人唯親和處事公允這兩點必須保持一定的平衡。
“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我這時候,才總算明白劉秀的想法。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人生喜事,若無家國災禍,走不走得上那一步,還未待可知。”
白貴看了一眼白氏布莊的大門,暗忖道。
他能從院牆內聽到白李氏和唐婉的哭啼聲。
不過他只是稍一遲疑,就下定了決心。
勒緊韁繩,夾緊馬腹。
順手一甩馬鞭。
馬聲嘶鳴。
一陣煙塵過後,清河街上已不見白貴蹤影。
雙茶巷。
白娘子暫居之處。
“姐姐,姐夫已經前往荊南府了,你我這就啟程前去追尋姐夫。”
“而且姐夫這次可沒有帶他那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