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構想追封岳飛為鄂王,同時封諡號為武穆,那將他至於何地?
若沒趙構的暗中授意,這兩條罪責說是大罪,欺君之罪,可實際上,這種罪可大可小,完全憑趙構這皇帝的心意……。
經不起一點推敲。
此刻趙構若欲為岳飛翻案,那麼暗地裡的意思很明顯,他秦儈是奸臣,並且此事將會成為下一個政治風向。
那麼就是廢相!
甚至可能以罪名構陷於他。
“欺君……”
趙構的眼睛微眯了一下。
他不說話。
居高臨下,俯視站在殿中的秦儈。
手捧弧板,一副板蕩忠臣模樣的秦檜,亦感到了此中的不妙,他還以為這是趙構的一時後悔,勸諫一次,就會讓趙構收回旨意,但現在看來,可能與他想的不一樣。
“皇帝自古聖明,代天牧民。”
“臣罪自然當誅。”
“還請陛下治……治臣構陷岳飛之罪。”
秦儈見趙構還沒有回話,臉色慘白了一剎那,瞬間明白了一些事情。於是嘴唇哆嗦,磕磕絆絆的將這些話說完。
“我大宋素來仁善,不殺士大夫。”
“奪秦檜魏國公之爵,革進士出身……,流放秦檜一家於瓊州。”
趙構擺了擺手,說道。
秦檜領命。
他放下了幞頭(烏紗帽),脫下了官服,只剩下了素白的內服,走出了垂拱殿。
不認罪,那麼他一家老小都要死。
認了罪,趙構還會感念他此時的功勞,縱使處決,最多隻死他一人罷了。
殿外,漢白石欄杆。
宿雨的冷風吹來。
“貶殺於我,獻媚於那白氏子。”
“陛下……”
“真有你的。”
秦儈走下石階,喃喃自語道。
岳飛和韓世忠交好。
而白貴是韓世忠的弟子。儘管白貴在拜師韓世忠的時候,岳飛就已經入獄,白貴甚至沒見過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