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炭老翁見仙妃似的人物走了過來,又幫助他撿拾跌落的獸碳,連連躬身行禮,對白素貞致歉。
這時,白貴亦命親衛幫助賣炭老翁重新扶好板車。
一件長安時有發生的小事。
眾人心思不同。
“老朽謝過秦王殿下,多謝秦王殿下不治老朽驚駕之罪。”
賣炭老翁心有餘悸道。
白貴不語。
親衛呵斥了一聲,讓賣炭老翁趕緊離開,不要打擾王駕。
賣炭老翁這才拉著板車,連忙躲到了另一邊的街巷,到了另外一處吆喝。
白貴和白素貞、小青繼續行街。
只不過白素貞柳眉時顰,等走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內心的疑惑,上前問道:“白大官人,奴家雖住在姑蘇,但上次在西湖時,聽船伕說你家是臨安有名的善人,你更是時有行善,即使是船伕這等下苦人,也和你能搭上話……”
“可為何……”
她頓了頓聲,有些不解。
她之所以願意在白貴身上種下情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白貴在臨安風評極佳,這樣的人,即使種下了情種,亦不擔心所付非人。
但是剛才的那一幕,白貴表現的很冷漠。
若不是她出手幫助賣炭老翁撿拾獸碳,白貴和他的親衛估計都不會出手。
白貴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身旁的親衛,亦是十三翹關士之一的陳策,見此請示白貴之後,回道:“小娘子可否知道一句話?是什麼……絕聖棄智,民利百倍。”
“你上前幫助這賣炭老翁,看似是幫助,可老翁得你這貴人幫助,卻又鞠了多少躬?行了多少禮?”
“我家將軍沒有直接幫助這賣炭老翁,可你看這賣炭老翁身上穿的衣服。雖不是什麼絲綢綾羅,但卻足以取暖。”
“你再看他的形色,頰有餘肉,面無飢色。”
“這……就是我家將軍的善舉!”
陳策緩緩說道。
他雖然原先只是廂軍的一個小兵卒,不懂什麼文墨。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隨白貴久了,一些舉止的深意亦漸漸明瞭。
能讓士兵效死力的,不僅要有足糧足餉這最基本的要求,更要有將軍的個人魅力。
而這,恰恰就是白貴的魅力所在。
歷次大戰以來,十三翹關士死傷已經接近一半,但這些翹關士仍舊還追隨白貴,就是因為在白貴身上看到了和別的將帥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這也與現在剩下的翹關士都是軍中的中高層將領有關,死傷那是還未崛起時的損傷,走到現今這一步,除非全軍覆沒,不然一般情況下,軍中的中高層將領並不容易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