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若有事,可再召本官。”
白貴和顏悅色道。
做官,為民做主和收取賄賂並不相悖。再者說,這是土地公事後送給他的,嚴格來說,並不算是賄賂。至少,在送之前,他秉公執法。
應該算……百姓簞食壺漿。
“小神謝過上仙。”
土地公臉上掛上了一副笑意。
縣官不如現管。
白貴是人曹官,這可不是偶爾下界的仙神,而是久駐人間的天庭官員。日後他和白貴打交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其他上界仙神,即使這次請了下來,下一次來不來還不一定。
……
一夢再回長安。
白貴發覺,他僅是酣睡了半個時辰。
“考核上中,賜三十小功。”
回來後,人曹玉旨上,浮現這樣的字跡。他冥冥之中的功德,累加了一些。
“三十小功?”
“一道功德相當於一百小功。成就天仙,需一千二百功德。我已累積了四百三十功德,再多來一些這種事情,我修成天仙的功德就有著落了。”
他暗道。
但他想了想,這樣的事應該不會常有。此次估計是因為他剛剛任職,所以前往永濟縣判案這一件事,找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即使少,這也是賺頭。
“不過……考核中上,是因為我給土地公一定的徇私嗎?”
白貴有些納悶。
然而瞬間,他就講這件事拋之腦後。甭管徇私不徇私,凡事求得是個通透心性,他要是為考核上上執著,反倒入了樊籠,不見得是件好事。
諸事潛伏於心,他在書房中打坐。
不久後天明。
他命僮僕熬了一些土地公贈送的福德粟米。
服用後,法力滋長了一些,氣運亦豐厚了些許。儘管不顯眼,但氣運這種事情,再多的,他都不會嫌棄。
“昨日和袁天罡說了,今日去他叔叔那裡去買兩尾金鯉魚。”
“今日就去上一趟,見見袁守城……”
他穿上了儒衫常服,走出了白宅。
少傾。
西門大街。
一藍袍道士支著算命攤,豎著一幡,上書道:“神課先生袁守城”。
攤上,端溪硯,松煙墨,襯著狼毫大筆。在旁側,另有幾副龜甲,形式各異,還有兩束蓍草。
藍袍道士儀容秀麗,幾縷清須附在下頜,仙風道骨極了。
攤前,簇擁的人並不多。
只有寥寥二三人。
白貴等待了片刻,等到前面無人時,他上前,拱了拱手,道了聲‘神課先生’,然後撩起下裳,坐在了胡凳上,“久聞神課先生術冠長安,鄙人不才,請先生卜上一卦。”
“哦?你這書生,想卜什麼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