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事情為真,鐵扇公主也有強辯的理由。畢竟只是言語挑撥,沒有親自下場,到時候隨意解釋一番,亦足以為信。
“最毒婦人心啊。”
“竟以我為棋子……”
白貴看明白了鐵扇公主的意圖後,眸光冷淡了不少,他沉聲道:“牛夫人,還請自重,貧道縱然和你有論道之誼,但這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語挑撥貧道的理由……”
“你們之間的私怨,貧道不想多管。”
“可若要算計貧道……,那貧道也不會任由爾等拿捏,天曹的牢獄之中,尚有不少空位,冒犯司法天神,輕視天律的後果,貧道想來,爾等也應該明白。”
給天庭同體系的仙神不好定罪。
但給這些地仙界的大妖定刑,就完全靠他一張嘴了。
明清兩代的文字獄,他精研過不少,如何不動聲色的羅織罪名,他亦瞭然於胸。
想要掙脫此事的因果,很簡單。
一個超然的身份。
讓鐵扇公主和玉面公主都為之忌憚的身份!知道將他牽扯入了此事因果之後,可能得到的後果。
“牛夫人?”
鐵扇公主俏臉一僵。
這一聲“牛夫人”,還有白貴後面淺露的威脅之詞,徹底讓她清醒了不少。同時她從白貴的言辭之中,似乎也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他發現了我的計策?”
“也是,他是唐土的官員,心計謀算肯定不會差了,是熟讀史書之輩,我這招能騙得了那個賤人,卻騙不過他。”
感到弄巧成拙的鐵扇公主,心底一慌。
大意失荊州!
她雖然年長白貴許多,可聽白貴的這一番話,她徹底了悟。能擔任天庭官員的,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她使毒計,無疑是關公門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白道友……”
鐵扇公主咬著銀牙,下定了決心,“白道友,此番是妾身失禮了。妾身見仇敵在前,故此……被矇蔽了心識。”
此番是她算計在先,白貴識破。而白貴的身份又非同小可,雖不至於巴結交好,卻也不必樹敵。不然她即使再有天大靠山,但巡檢這一職,想要找她的錯漏之處,輕而易舉。
再言之,白貴在天庭升官如此之快,難道白貴身後沒有靠山嗎?!
積雷山陣法內的玉面公主秀靨一怔,她只聽白貴數言,鐵扇公主數言,還未待想明白之時,情勢就一改先前,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白貴面色稍緩,“牛夫人在此稍等片刻,貧道前去積雷山取寶,若寶物可入貧道之心,積雷山之事……函待兩定,若不可,貧道駕雲而走,不再插手你和玉面公主之事。”
“不知牛夫人可願幫貧道這個小忙。”
他道。
為取寶而來,為取寶而去,不涉足此間因果。
這便是白貴此行的目的。
“願幫。”
鐵扇公主縱然知道不能對白貴發脾氣,但白貴一句又一句的牛夫人,讓她不免俏臉寒冷了不少,悶哼一聲,答應道。
白貴點頭,轉身看向玉面公主。
玉面公主見狀,連忙開啟護山大陣,邀白貴進內。
……
積雷山摩雲洞,和翠雲山芭蕉洞的佈置不一樣,但亦是大同小異,幢幢殿宇藏於洞府,璇霄丹臺、朱欄白石。
洞內,亦有不少狐妖,各個貌美麗色,化作人行,見玉面公主過來,上前欠身行禮。
“公主,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們都不敢出洞府,就怕那個瘋婆娘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