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循善誘道。
善柔動搖了一下心思,差點被白貴說動了,她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鉅鹿侯府會不會再次出賣我們。”
“憑我的劍術。
白貴起身,抽出干將劍,他拔劍立斬,眼前的案牘、屏風、酒觴、漆盒等等,擋在他長劍的障礙物,都被這一劍和劍氣斬成了兩半。
室內一片狼藉。
善柔吃了一驚,良久才緩了過來,“這是劍術?我師父曹秋道都沒有這般的劍術。
說著,她想起了近日裡市巷的傳言,說是立公子劍術高超,為列國第一劍客。起初她嗤之以鼻,直到在甘丹城門口見到了白貴一劍殺死三十餘名此刻的那一幕,還有剛才白貴的這一劍,她才明白,市井的傳言未必是虛。僅是這一手劍術,確實有資格問鼎列國第一劍客的寶座。同時,這一手劍術也徹底驚醒了她。
她若死,今後善氏一族的大仇就難以再報了。而且假使她今日僥倖逃出了白貴之手,但日後她可不覺得她有機會能再次刺殺白貴和趙穆。這一次出手刺殺白貴,已經摺了三十餘名好手,她在曹秋道那裡也不好交代
可若是換一個想法,就如白貴的提議那般,和鉅鹿侯府聯合,不,和白貴聯合,一起去殺安平君田單,這興許還有報仇的機會。至於白貴為何要殺安平君田單,這也非是難以預想之事,安平君田單一直是列國刺殺的目標之一。只要安平君田單死,齊國無大將,便可輕易伐齊,奪齊國之膏壤。
“善柔願意和立公子合作。”
善柔回過神後,言道。
“口說無憑。”白貴說了一句,朝善柔的腦袋裡打了一道禁制,“你只要敢膽說出我的秘事,只要話說出口,就會被這道法力衝成白痴,你儘管可以試試
本來他是打算逼出善柔的幕後主使之後,就殺了這個刺殺他的女子。縱然善柔是因趙穆之故所以刺殺於他,是為報仇,但他佔據了今世身,也承擔了今世身的因果。總不能他自己殺死自己。
但等善柔說出自己老師是曹秋道之後。他就轉了念頭。他現在手底下正缺人,曹秋道是齊國劍聖,手底下的好手不少,可以為他所用。
同時他也轉念一想。鉅鹿候趙穆成了趙王的倖臣之後,囂張跋扈,犯下的罪狀也是罄竹難書,他殺了善柔一個人也就罷了,難道還要殺了與趙穆結仇的所有仇家?這樣的話,與他心念不符。
他可以因立場之分,殺死一個好人。
但不能因立場之分,去殺死成千上百個好人。
當然,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要是真有人前來刺殺他,他也不會束手待擒。他存了仁念,是為了良知不墮,但不代表自己就甘願受死了。究其原因,還是這些凡人影響不了他。要真是仙神一類結仇,他早就下殺手,不會被動等死。
“什麼?’
善柔聞言,有點不敢置信,她心念一動,就打算說出白貴秘事,可正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覺頭痛欲裂,好似有一個東西隱藏在腦海之中,待她真正張口說出一字兩字之後,腦海的記憶全然空白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立公子是仙人嗎?也只有仙人一流才有如此實力。”
她睜大美眸,問出了心底話。
這般手段,鬼神莫測,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了。她覺得,若非是仙神一流的人物,決然不可能有此本事。
白貴笑了笑,未答話。
“善柔陪公子就寢。”善柔美眸一閃,也顧不得“趙立”是仇人之子了,她脫起身,窶窶窒窒的脫掉了緊身的黑衣,露出了白皙的身體,說著話,就朝白貴湊了過去。
對於殺手而言,出賣美色並不是什麼難以想象之事。
更何況善柔在白貴身上看到了另一面。
白貴若是仙人?那鉅鹿候趙穆呢?她不認為趙穆也是仙人。她曾經刺殺過趙穆,儘管失敗了,可趙穆的狼狽樣子她仍然記得。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白貴說話間,對趙穆那麼漠然,不像是鉅鹿候趙穆之子。這讓她心底有了一個莫名的直覺:白貴不是趙穆之子!床榻之上,防守再嚴密的君子也會洩了密。
“本公子可不是什麼好色之人!’
白貴臉色一肅,推開了撲身而來的善柔。
他雖不懼怕是否為童子身。但最近修煉剛有點成色,若是破了戒,這好不容易積蓄的真陽必定一舉而潰散。
所以他對趙倩也只是動了動口舌之慾罷了。
幾天後,一支打著玄鳥旗的趙國軍隊護送著幾輛馬車前往魏國大梁而去。這支隊伍,正是白貴和少平君出使魏國的使團。
“立公子贏得美人入懷,可真的是羨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