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人,而且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實在放心不下。
九十九層天人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我都說得這麼大聲了,難道是聾子嗎?
天上突然掉下一塊巨大的冰雹,就要落在靈湘純的頭頂!
還好九十九層天人一直盯著靈湘純,身形一閃,“刺啦”一聲,巨大的冰雹直接變得粉碎!
靈湘純再次死裡逃生,卻還是一句道謝都沒有。
九十九層天人反而平靜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第七大街沒有接到通知而出門的人,很顯然,這個女人就是個聾子。
唉!其實挺可憐的。
吳雷是末世紀元前的人,一般來說,他所看到的人都是人類的後代,保護後代是他的責任。
第七大街的“河水”越來越洶湧,一塊浮冰撞到靈湘純的手,手中一直握著的小玻璃瓶竟然被撞掉了!她的神色一慌,立刻潛進水裡尋找,然而水裡全是冰塊,哪裡還有小玻璃瓶的蹤影?
那滴毒液是她好不容易才從毒蛇的嘴裡提取出來的,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才得到的,不能就這樣沒了。
“這個女人……”吳雷很煩的樣子,一伸手就把女人抓了起來,結果女人正在痛哭,他立刻心軟,“我送你回家吧。”
“沒了!全部沒了!”靈湘純痛苦地哭訴著。
“什麼沒了?”
“掉了!找不到了,嗚……”
“唉!水流這麼急,肯定沒了啦,我先送你回家,外面太危險了!”吳雷耐著性子說,無奈地盯著靈湘純,這個女人居然挺好看的,糟糕!這是心動的感覺!得快點把這個女送回家才行。
“你不用管我,我不想活了。”靈湘純絕望地說。
“說什麼胡話?快說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吳雷幾乎要失去耐性,但始終沒有失去。
靈湘純不說,就知道哭,吳雷只好提著靈湘純縱身一躍,躍到附近一幢石樓的樓頂之上,雨水傾盆而下,他讓靈湘純哭個夠。
靈湘純坐倒在地,果然在不停地哭。
吳雷嘆了一口氣,眼神犀利,觀察四周,看看還有沒有人遇險,卻是看到另外一頭鯊魚出沒,立刻縱身一躍,以迅雷之勢把鯊魚解決掉,然後全身是血地回到樓頂。
靈湘純抬頭一看,難免嚇了一跳,哭聲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哭。
吳雷抬頭看天,任由雨水沖刷身上的鯊魚血。
良久,吳雷大聲說:“小姑娘,你有什麼好哭的?”
一句話提醒了靈湘純,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哭的,就是忍不住想哭,而且她覺得自己特別悲慘,悲慘到無法繼續活下去了。
吳雷繼續說:“末世紀元前,我才二十八歲,沒有交過女朋友,突然有一天,世界末日降臨,殺了我的所有家人和朋友,我都沒有哭過,你到底有什麼好哭?難道生活在這個充滿可能的年代,你還不滿足嗎?”
靈湘純難免震驚,但仍然抽泣,她已經猜到,眼前的男人是學院的高層,是她的長輩,在長輩面前,她這是在做什麼呢?
吳雷極其無奈地看著這個女人,竟痛心疾首:“你的生活是我和無數先輩換來的,你竟然要自尋死路?你對得起我們嗎?”
靈湘純本來已經不哭了,但又被吳雷說哭了,痛苦地說:“我犯了死罪,我想殺人,我該死!”
“什麼!你殺了人?”吳雷更為痛心了,一時悲憤難明,心裡在質問:難道是思想教育還不完善,又出現殺人犯了?
“嗚……”靈湘純只知道哭,這幾天她一直在正邪之間徘徊,別看她表面上從容不迫的樣子,其實內心無比煎熬,而且她已經三個夜晚沒有睡覺了,精神無比混亂!
“你跟我說,你有沒有殺人,為什麼要殺人?”吳雷蹲了下來,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女人,長著一副好皮囊,沒想到卻是蛇蠍心腸。果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我沒殺,我只是想殺。”靈湘純哭著說,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唉!沒事了,你說說看,是什麼原因?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如果是,我可以幫你。”吳雷鬆了一口氣,沒殺到人的話,那麼還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