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老卒,燃盡餘火。
呼嘯著的北風吹的人脊背發寒,一句句連夜趕製的棺材裡是一具具西涼將士們的英魂。
而此刻,那個甲冑齊備的老卒彷彿煥發了年輕時的風采。
“迎!魂!”
剎那間,紙錢如雨點般落下,眾位百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此刻一身縞素的徐仲山目光凝練如聚,而其身旁如約而至的丁長生也是眉頭微皺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這場面,可是能同當日京城內的萬燈大節有的一比。
“先行謝過丁兄能賞臉給我西涼一個薄面...”
“世子殿下這是哪裡話,若非是有西涼在只怕整個北朝早已被漠北各方踏平...”
“況且,世子殿下能忍痛割愛將鬼璽讓給在下,我能盡這份心力也實屬應該...”
兩人皆是心思玲瓏聰明絕頂的人,互相試探也只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出招。
伴隨著一陣陣鬼哭神嚎的叫喊,引魂歸鄉的重頭戲也終於來了。
“丁兄,剩下便看你表現了...”
此刻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了丁長生的身上,而此刻手託鬼璽的他感受著其中一股股異樣的波動,似乎也推動著一場風波的降臨。
人群裡,那個木訥的扎彩匠在鬼璽出現的瞬間,其無神的眸子便有了神采。
透出來的光彷彿要將丁長生生吞活剝!
然而不約而同的是,在鬼璽現世的瞬間那隱匿在西涼城中蠢蠢欲動的人影也是紛紛露頭。
一雙雙眸子皆是落在那鬼璽之上,而在這些人身上竟是有一個同樣的傷疤。
彎彎扭扭,模模糊糊。
那若是盯著那傷疤一直看,竟是能從其中窺得一座矗立在海面上的孤島。
而這座孤島,也正是養蠱老者口中曾言覆滅在北朝天下手底下的鬼都城。
誰都不會想到,當年覆滅在戰火之中的鬼都城竟是還能留下一些苟延殘喘的餘孽。
他們費盡心血的苟活到現在,為的就是丁長生手中所託之鬼璽。
此物對於他們來說,可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那一道道兇厲的目光,也好似要將丁長生生吞活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