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嘯行盯著喬夭夭,一句話抓住了核心:“送菜是假,來要錢是真。”
喬夭夭噎住,瓷緋也咳嗽不下去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喬嘯行油鹽不進的模樣,最終選擇了直說:“大郎,你也別怪你妹妹說話不好聽,她只是擔心我。”
“我們不是來要錢的,只是想著你手上有寬裕,所以借一些,等娘病好了,做牛做馬都會掙錢還你的,你放心。”
不是要錢,是借錢。
這樣說,就好聽多了。
禾清走出來的時候,便正好聽見這樣一句,她看了看瓷緋,冷不丁說道:“是這樣嗎?但是你這臉色這麼紅潤,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此言一出,瓷緋表情頓時一僵,隨後很快恢復了正常。
她在喬嘯行看不見的地方瞪了禾清一眼,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禾清姑娘你沒有插手的餘地。”
叫的是姑娘這種禮貌的稱呼,但是語氣卻是陰陽怪氣的,根本不是禮貌的樣子。
禾清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聲,不僅沒有閉嘴,反而走了過來,站在喬嘯行身邊,笑著對瓷緋說道:“這話說得可不對,生病的事情,我還是有插手的餘地的。”
“畢竟,我前段時間才和張氏藥房的東家達成了合作,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簡單的病症愛是能夠判斷得出來的。”
“難不成伯母你得的,是不治之症?那我的確是看不出來。”
“你這死丫頭咒我?!”瓷緋臉色扭曲,語氣不悅,瞪著禾清的眼神像是吃人餓獸,想要將禾清挫骨揚灰。
喬嘯行目光漸冷,陳述道:“她不是死丫頭。”
短短一句話,直接告訴了瓷緋,他自己是站在禾清的這一邊的。
瓷緋臉色又難看了一些,但想到自己的來意,硬生生收斂了兇惡的神情,重新變得病懨懨的:“大郎,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娘病死在家裡也好,這樣就可以去找你爹了。”
提起父親,喬嘯行便不能再無視,他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昭示著主人內心的煩躁。
見此,禾清眼色一轉,露出一個親和的笑容:“伯母,您別生氣,我只是就事論事,但總歸不是專業的,或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
“這樣,我們去樓上包廂裡行嗎?眼看著這就要到午時了,想來你們也沒有來得及吃飯,我做東請你們吃。”
一番話,和方才的態度完全不同。
瓷緋將視線放在了禾清的身上,以為她是為了給喬嘯行解圍,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妥協,於是心中多了幾分成算,假裝矜持了一下:“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酒樓的包廂,是要留給顧客的。”
“一個包廂而已,不是多大的事情。”禾清擺擺手,滿臉大氣。
她招呼夥計過來,將瓷緋一家人往樓上包廂引,又拉著喬嘯行走進去,將酒樓大門口讓出來,免得被人圍觀和影響做生意。
末了,又去廚房安排午飯的菜式,十分殷勤的樣子看得喬嘯行眼中全是疑惑。
他到底什麼都沒有說,而是一直跟著禾清,看著她忙來忙去。
送菜的間隙,喬嘯行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不是一直不喜歡瓷緋他們嗎?為什麼現在又對他們如此好?
對於這個問題,禾清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當然是先放鬆他們的警惕,才能知道真正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