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蒙面人以一敵六,成功地從曹府擄走了安小俞之後,便立即展開上乘的輕功急速地向城西方向飛奔而去。
此刻的安小俞直覺得兩耳生風,而且迎面撞來的風還颳得她臉龐生痛,幾欲不能呼吸,只能閉著眼睛集中精神地去感受一下騰空飛躍的感覺以求忘記那種苦逼的感覺。
看來安小俞的第一次輕功初體驗的感覺似乎並不是很好。
不過一想到自己真的逃離了曹府,脫離了曹泰川的魔掌,安小俞還是喜不自勝,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要被帶向何方,又或者會有什麼樣可怕的事情在等著她,但通向一個擁有其他可能性的未知未來,總比走進一個已經可以預見其結果的死衚衕要強得多。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那人才終於停了下來。
這時她已然一副風中凌亂的樣子了,並且還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不過幸好那蒙面人在擄走她的時候把她掛著架子上的披風也順道拿了來並披在了她的身上,不然她只穿著寢衣的樣子會更顯狼狽吧。
而那個蒙面人因為將他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得很好,所以沒受多大的影響。
“宮主,人已帶到。”蒙面人恭敬地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剛被解開穴道的安小俞一邊揉著還有點痠麻的胳膊,一邊吃驚地想道,“公主?不是吧!”
於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蒙面人口中的“公主”,但奈何剛才一直是都處於黑暗中閉目的狀態,現在卻因為滿室光華的關係,一時之間竟叫她睜不開眼睛。
“嗯,辛苦你了。”
什麼?男人的聲音?而且聲音還有點怪怪的。
這下安小俞更覺奇怪了,恨不得能馬上看清楚這個“公主”的廬山真面目。
適應了一會兒室內的光線之後,這次她終於成功地把眼睛給睜開了,也看清楚了站在她正前方不到兩米遠的男人——一個戴著銀製面具的男人,只露出一雙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藏在面具底下了。
怪不得剛才聽他說話時覺得聲音怪怪的,原來是被悶得。
安小俞在心裡嘀咕道。
嗯,不過看他那身衣裳的質料,一定是非富則貴。
她在曹府的那兩個多月也不是白待的,見過的錦衣華服也不少,對於衣裳質料的好壞,多少還是會分辨一點。
而眼前的這位面具男,雖然只一身白色素衣,腰間束一牙色緞帶,外罩銀色薄紗,配色可謂非常的單調,還給人一種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特別是配上他那副銀色面具,這種感覺就更為強烈了。
但那些料子卻是極好的,光用肉眼看就已知道是上品。
安小俞光顧著對自己的鑑賞力有所提高而沾沾自喜,卻絲毫沒察覺到自己這樣毫不掩飾地打量一個陌生人的行為頗為失禮。雖然對方大半夜的把她給擄了去的行為也沒有禮貌到哪裡去。
而像現在這樣被人由頭到腳、再由腳到頭地打量這種事,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裡,蘇冥還真從來沒有遇到過。若在平時,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把那無禮之人當塵埃一樣拂走了,哪還能讓她這麼悠哉地站在這裡?
但他這次只是任由她看個夠,可同時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也在密切地留意著她面上的表情變化,沒有放過其中的一絲一毫。但是,竟然毫無破綻。
半晌,蘇冥終於開口道:“姑娘好高的本領。”
“啥?”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面具男會突然跟自己說話,而且還是那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安小俞不但被嚇了一跳,一時間還有點摸不著頭腦,於是她一邊輕拍著胸口壓驚,一邊不確定地問道,“你說誰的本領高,我嗎?”
蘇冥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道,“姑娘若能如實相告,那麼蘇某保證不會為難姑娘半分。”
哦哦,原來這面具男姓蘇。
安小俞邊聽邊在心裡暗暗點點頭。
不過他的聲音因為戴著面具的關係,聽上去總感覺悶悶的,她有點不習慣。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大聲告訴他說,“麻煩你摘下面具再來跟我說話,謝謝”,可是她又沒這個膽量。
不過,這面具男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