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家門,白洛洛遠遠地就聽見了小懷安的哭聲。
哭聲已經帶了幾分嘶啞,應該是已經哭鬧了很久的結果。
她心疼極了,腳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哎呀,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這孩子都哭鬧了好一陣子呢,應該是餓了,餵給他稀粥和米湯,他統統都不吃,這小脾氣就是倔得很,連聲音都哭啞了,還不肯停歇,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脾氣。”
海棠姑姑一臉的無奈,孩子冷了,她倒是可以適當地看著添衣,只是,孩子餓了,她卻沒有辦法給他母乳。
小懷安還沒有斷奶,因此,離不開自己的親孃。
因此,把她都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刻,小懷安正在屠一平的懷中哭鬧不止。
白洛洛有些心疼,更有些愧疚,“姑姑,讓你憂心了。”
她走過去,從屠一平的懷中,將小懷安抱了過來。
“兒子,來,娘回來了!對不起,是娘回來晚了,讓我的小懷安餓壞了!”
果不然,小懷安大概是在她的懷裡,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就停止了哭鬧,只是小腦袋一聳一聳的,拼命地往親孃的胸前拱啊拱的。
他餓了,並且餓得狠。
等小懷安滿足地吃上之後,屋子裡這才安寧了下來。
“我先出去做飯,洛洛丫頭還沒有吃吧?”海棠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她知道他們小夫妻之間,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談。
海棠剛走,屠一平就迫不及待地追問。
“你不是說去市集上面送貨嗎?怎麼這一去,就去了大半天?”
屠一平一半是因為生氣,生氣這個女人什麼事情都不和自己說,不和自己事先商量,都是孩子的娘,一跑出去,就能出去大半天,眼裡還有沒有他們這個家,還有沒有他們的兒子,兒子在家裡餓得哇哇叫。另一半原因也是擔心,外面人心複雜,壞人不會把‘壞人’兩個字,貼在自己的臉上。
“我在外面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所以被絆住了。”白洛洛現在三言兩語,一時之間,也無法說得清楚。
可屠一平卻不依不撓追問起來,“出門的時候,你說你是去市集上的小酒鋪子送貨,遲遲不見你回來,小懷安餓得直哭,我沒有辦法,只好去市集上的酒鋪找你,誰知道到了酒鋪那裡,門卻是關著的,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這大半天的時候,你究竟去了哪兒?”
屠一平是個心中藏不住什麼事的男人,什麼心事全都寫在了臉上。
白洛洛目光一寸一寸地涼下去,幽幽地問道,“屠一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騙你,還是在懷疑我這大半天的時候,跑去外面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本來等喂完兒子之後,就打算告訴自己夫君所有事情的經過。
但現在,聽著這男人懷疑和質問的語氣,她突然什麼也不想解釋。
如果是相信你的人,無論你在外面逗留多久,無論多晚回家,甚至不回家,他都會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你。
但如果不相信你,心中已經有了猜疑,無論你再能言善辯,再巧言令色,懷疑的種子,還是種下,並且會日益生根發芽。
“作為你的相公,難道我就不能過問這些嗎?你把兒子放在家裡不管不問,讓兒子餓得哇哇大叫,你就不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屠一平的火氣也上來了。
兒子哭鬧不止,海棠姑姑哄勸不好,他只得自己接過來,不停地抱著哄著,還是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