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個年輕車伕,”汪嬤嬤邊擦汗邊說道:“他說大長公主殿下將他和他的馬車都給了表姑娘,以後他就待在咱們府裡,但凡表姑娘出門,都由他侍候……”
等戚琳琅見到那所謂的年輕車伕,不由得扶額。
那人今日雖然穿了一件尋常車伕的短褐,並沒有穿竹青色,可戚琳琅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沈放。
這到底是安平大長公主的安排還是陳霆越的安排?如果此後她出門都用沈放這個“車伕”,那她還能逃得了嗎?
沈放見到戚琳琅一行人走過來,對戚琳琅躬身施禮,“小的沈子諭,長公主殿下命小的做小姐的車伕,此後都聽命於小姐。請小姐上車吧。”
戚琳琅對他頜首,之後上了馬車,見如英仍遲疑著,似乎還想坐到外面去,尹馨愣愣的正等如英上車,她揚聲道:“如英快上車。”
如英不情願的進了車廂,看著戚琳琅的目光中滿含哀怨。
坐在外面的尹馨眼睛時不時的瞟向趕車的“車伕”,走出永安侯府後她忽然揚了揚下頜,對他道:“喂,你到底是大長公主府的人還是五皇子的人?”
沈放目不斜視的道:“小的只是一介車伕,姑娘若是有話,不妨去問我家主子。”
“我現在就是問你的主子啊?”尹馨挑眉說道。
那兩位都是天家貴胄,她一個小丫頭哪有資格到他們跟前?更不要說問他們什麼話了,這人是不是傻?
沈放緊抿了嘴唇,再不發一言。
不是傻子也是頭倔驢!尹馨氣鼓鼓的別過臉。
這個車伕跟之前那個老呂頭比差遠了,老呂頭總有事沒事的同她閒聊,要是小姐換了這個車伕,她得被悶死!
車子裡的如英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縮在角落裡低著頭也一言不發。
戚琳琅看不得她如此,抬腳輕輕踢了踢如英的腳踝,待如英抬頭,她才對如英招手,“過來。”
“小姐有事?”如英湊過來問道。
戚琳琅同她咬耳朵,“別總哭喪著臉,也別一看見他就跟他說話圍著他打轉,男人都一樣,你越是看重他他越不將你放在心上;你不將他放在心上對他若即若離他反而會在意你。”
她知道這個道理不一定適用於現在的如英,可她不想看見一個小姑娘為情所困不能自拔,即便是假裝的堅強也比顯露於外要好得多。
“是這樣嗎?”如英困惑的問道。
素衣不知道戚琳琅究竟對她說了什麼,卻笑著插嘴道:“小姐說的肯定是對的。”
如英遲疑的點頭,“那我試試。”
小姑娘果然說到做到,下車的時候連看都沒看沈放一眼,同素衣一邊一個服侍著戚琳琅,還有說有笑的。
在半路碰見了來迎接戚琳琅的解女史,戚琳琅同她見了禮,解女史笑吟吟的道:“前日殿下回來時好像有點生氣,姑娘要不要先去見見殿下?”
“是我不懂事惹殿下生氣了,”戚琳琅愧疚的道:“理應先去向殿下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