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和文臣們根本沒看清接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懷仁帝和眾皇子武將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武士動作雖質樸，卻出手極狠，招招致命。阿達木身姿矯健，面對武士的攻勢並不閃躲，而是正面迎擊，伴著三種樂器似乎雜亂但卻自有韻律的聲響，呼喝擊打聲似乎也有了韻律。

一陣驚心動魄的聲響過後，阿達木忽然抓住那武士的衣服將之打橫舉起，隨著重重的猶如地動山搖的震動，那武士巨大的身軀被摔砸於地，連哼都沒哼一聲。

“殺人了！”女子這邊禁不住有人驚撥出聲，隨即就被膽子稍大一些的人按住或者哄勸噤了聲。

這哪裡是跳舞啊！眾人盡皆心驚，人命都取了，比武還差不多。

可阿達木之前那段的確是跳舞，即便是和那武士過招之時他也是伴著樂曲的旋律出招，動作也十分優美。

怪不得稱為“戰之舞”！

蕭瑢死死攥住手中的帕子。若是比武，大周能與之相較的不在少數，可論起比舞，能將舞跳成這樣的，大周確實無人。

前世的這次宮宴她根本沒有參加，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阿達木跳的是什麼舞。她之前還抱著僥倖想用六么戰勝阿達木讓人刮目相看，現在看來，柔媚的六么根本不能與阿達木的戰之舞相較。

“宣太醫。”懷仁帝還算淡定，揚聲傳喚太醫，繼而對阿達木道：“王子之舞的確別開生面，我大周都是女子擅舞蹈、男兒擅武功，如王子這般兼收幷蓄者實是少數。”

皇后點頭附和道：“王子的確多才多藝。”

太醫診視過那武士，被震傷心脈，雖然性命無虞，人卻算是廢了。

聽到這個訊息阿達木只微微點頭，轉而對懷仁帝道：“小侄之前聽說大周人才輩出，”說著轉向女子處，滿面含笑的道：“蕭大小姐，汝可是未來的燕王妃，吾聽聞汝最擅六么，蕭大小姐何不出面一舞？”

他的目光直視著蕭瑢，顯然對蕭瑢這個準燕王妃也有所瞭解，甚至知道哪一個女子是蕭瑢。

這西涼王子恐怕不是才來大周的吧？大多數人心中都升起這個猜測，可蕭大小姐一介女流，他怎麼可能見過？

蕭瑢也很驚訝，她緩緩站起身，對阿達木欠身道：“小女的舞只是玩樂罷了，恐怕難登大雅之堂。”

她倒是想出這個風頭，可阿達木的舞武太震撼人心，她的六么只會被人輕視詬病。

“蕭大小姐過謙了，吾來大周只看到舞姬之舞，難道大周只存舞姬而不存……”阿達木搖頭晃腦嘆息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

懷仁帝打斷他的話揚聲道：“眾位愛卿，誰家公子愛女可在此獻舞，朕必有重賞！”

底下再次響起低低的議論聲，嗡嗡嗡的，卻並沒有人回應。

懷仁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啟稟陛下，民女，願斗膽一試。”忽然有個清脆的女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