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燒了地龍,可跪在地上的蕭瑢卻覺得混身冰冷,直冷得她想打顫。她強行壓制才沒有使上下牙齒的磕碰聲溢位來。
上首的皇后眼瞼低垂看著手中的甜白瓷燉盅,半晌都沒有喝一口也沒有說句話。
這是她的準兒媳孝敬她的,可她看著裡面的湯羹怎麼都覺得噁心。
這個賤人!
她也不想見這個老虔婆!蕭瑢也垂著眼瞼將眼中情緒盡皆遮掩。可她不得不千方百計的討好對方,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得嫁給她的兒子,太后也露出這個意思,所以今日她才命人做了羹湯送來坤寧宮。
可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這老虔婆竟然還不叫她起身。她還沒嫁呢,她就想給她下馬威!
她咬了咬唇,忽然抬頭道:“娘娘不喜歡瑢兒瑢兒心知肚明……”
“大膽!”皇后將手中燉盅重重的放在旁邊桌几上,“你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
蕭瑢冷笑道:“娘娘就不要再瞞著瑢兒了,娘娘想讓殿下娶的是瑢兒的那個表妹、昭陽郡主吧。畢竟,她有可能是蘇……”
“閉嘴!”皇后忽然站起身指著她疾聲厲色的道:“再敢胡說看本宮不剝了你的皮!”
蕭瑢直起身抬頭看著皇后笑意更甚,“請娘娘屏退左右,瑢兒有話要說。”
皇后眯起眼睛,猶疑的看著她,她篤定的與之對視,不退不避。
最終皇后揮手,屋內侍人盡皆退了出去,只留了一個身材勁瘦的太監在側。
那太監必是皇后的護衛,蕭瑢再不遲疑,“娘娘不喜歡瑢兒的原因瑢兒已經知道了,無非就是昭陽郡主有可能是蘇大將軍的後人,而太祖有一道遺詔:蘇大將軍的後人必為皇后。娘娘是覺得,殿下娶了瑢兒,就沒有希望當太子當皇帝了,是瑢兒妨礙了殿下的前程麼?”
這件事是她好不容易買通了慈寧宮的宮女剛剛打聽到的,怪不得那賤人那麼受祖父優待,怪不得安平大長公主會那麼看重那個賤人,原來癥結都在此處!
“訊息倒是靈通!”皇后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本宮也不必再瞞你,你也應該知道你已經成了霟兒登基的絆腳石,還不把你那令人討厭的嘴臉收起來,免得讓本宮更加厭惡!”
蕭瑢笑意不減,“娘娘既然知道有人阻礙了殿下成為太子為什麼不盡早想辦法呢?瑢兒那表妹莫說不一定是不是蘇大將軍的後人,如若她真是,讓別的皇子得到她,殿下就更沒有機會了。”
皇后皺眉,“什麼意思?”
“瑢兒再不濟也是永安侯府的嫡長女,可瑢兒那表妹,只不過有可能是蘇大將軍的後人,還是個殿下絕對得不到會成為殿下的阻礙之人,孰輕孰重,娘娘再清楚不過。既得不到,以娘娘的手段,為什麼不除之而解憂呢?”
“只要將那最關鍵的人除掉,娘娘和殿下的願望,還不是探手易得……”
……
河面上有許多人在玩冰嬉,還有些小孩子在玩冰車,最令人矚目的是上游最平坦處的一群人,他們有些人穿著紅色的短褐,其餘人黑衫外罩著無袖皮毛比甲,頭上也戴著皮帽。似乎是兩隊人馬在比賽。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崔玲玲指著上游,對蕭玫示意,二人擁著戚琳琅往上游去。
戚琳琅由著她們去鬧,能借助她們倆躲開陳霆越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