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自己她不知道,可重生後再次來到京城再次與他相遇,他一次次幫她護她救她,一次次軟語溫柔以待,她的心,早像臨春的寒冰般被他悄悄融化,所餘只剩一湖春水。
陳霆越鄭重的給安平大長公主磕了一個頭,“侄孫多謝皇姑祖母成全。”
安平大長公憤憤的別開臉不看他。
“殿下!”解女史震驚過後雙膝跪地哀聲求道:“氣大傷身,殿下千萬別為了此事傷及己身。”
說罷轉而對陳霆越蹙眉道:“五殿下是大長公主殿下看著長大的,大長公主殿下什麼脾氣您最清楚不過,您何必在這個時候惹大長公主殿下生氣?不怪大長公主殿下生您的氣,換作奴婢奴婢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說著有意無意的瞥了戚琳琅一眼,“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您這還沒有娶昭陽郡主就不顧惜……”
話還沒說完安平大長公主就厲聲喝道:“誰說她是昭陽郡主?誰說我是因他不顧惜我這把老骨頭才生氣的?我憑什麼要他顧惜?他是我什麼人?”
說出的話句句生硬,卻句句委屈,很顯然解女史說中了她的心事。
解女史便朝陳霆越使眼色。
戚琳琅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陳霆越脊背挺直,垂著眼瞼溫聲道:“皇姑祖母對侄孫有恩,侄孫鏤心刻骨。侄孫年幼時,皇姑祖母曾說要過繼侄孫到您名下,那時侄孫就拿定了主意,此生必將皇姑祖母視為侄孫的親祖母,以後娶妻生子也陪伴在皇姑祖母身邊,讓皇姑祖母享受到真正的天倫之樂。”
“皇姑祖母是侄孫的至親,可若沒了侄孫,還會有許多人爭著搶著來奉承孝順皇姑祖母。”他說著轉頭看向戚琳琅,“可她,若侄孫不顧惜她,她只能在別院裡無名無份的孤獨終老。皇姑祖母不喜她不想見她要處置她,侄孫,只能愧對皇姑祖母。”
他說罷再次將頭觸在腳榻上,卻不肯起身。
解女史不解的看著陳霆越,再說不出旁的話。
她的原意是想讓五殿下哄哄大長公主殿下,這麼多年大長公主殿下的脾氣五殿下最瞭解,只要他說兩句軟話,大長公主殿下必定不會再怨他再同他置氣。一直以來五殿下也都是這麼做的。可今日五殿下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前面的話說的還不錯,後面又偏向昭陽郡主,如此豈不惹得大長公主殿下更加生氣?
安平大長公主怔怔地望著陳霆越的頭頂,半晌才冷笑著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受你娘之託會心疼你所以才故意如此逼迫於我?那你可就錯了主意。今日之事,若你娘還活著,她也勢必不會同意你做出如此蠢事。”
她說著看了一眼戚琳琅,後對解女史擺手道:“送他們去別院吧。”見解女史嘴角翕翕還要再勸,她立即豎眉喝道:“你一個女官還想拿本宮的主意不成!本宮主意已定,你若再勸,只會傷人傷己。”
解女史急得再次向陳霆越遞眼色,可他仍將頭抵在腳榻上,根本收不到她的眼神。解女史只得長嘆一聲,起身招了姜花和豆苗,命她二人將戚琳琅攙扶起來帶走。
陳霆越再次鄭重的給安平大長公主磕了一個頭,後自行走了出去。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安平大長公主恨恨的捶著床榻罵道。
沒過多久解女史迴轉,見安平大長公主目露希冀的看著她,便走過來柔聲道:“五殿下和昭陽郡主一起坐了馬車,將玉鐸和墨影銘駿他們,都留了下來。”